他拍过200多位女性的裸体、坚持拍摄裸体要露脸;他发现了两个拍摄对象在和同一个男生约炮,二人经他介绍成了好姐妹;他六年没有剪过头发,头发可以和阴毛连在一起。他希望自己拍摄到的每个人都不一样。
九口说自己不是个有风格的人:与其特意地把每个人都拍成整齐划一自己的风格,他更看重女性的个性。“我不想拍那种一看就是我拍的,甚至是不是我拍的都没那么重要。我希望每个人都不一样,女孩本身的样子更重要。因为我不是一个模子,女孩也不该被“塞”进来变成一个统一的形状。而应该是本来的形状。”
九口走召是他的名字的另一种写法,现在叫他“九口”的人更多,他也会通过朋友们对他的称谓,来划分他们相识的时间段。
《PROOF》系列
拍摄起源于身为摄影师的前女友出国前送了他一个相机,当时前女友想通过相机方便日常交流彼此的生活。但是事实是相机也没怎么用到。直到2009年,当一个好朋友讲起自己单恋的故事,九口产生了奇怪的感觉、觉得需要记录下,就举起相机拍下了该位朋友在乘坐公交车时的一刻。
“现在看看跟拿起手机拍写好看的花花草草没有什么区别,就是想拍就拍了。只是在那儿之前没有想要特意拍照的意愿。从那时起,才主动去拍。”
再往前追溯,九口写过青春文学、其中绝大多数都爱情故事;当过“野模”,却坦然对自己拍摄没什么影响,当时的他甚至没想到自己会去拍其他人。
大学毕业后九口就经济独立了,在书店待了两年从店员升为店长,青春文学也在他进入书店一年半后辍笔不更了。“家里没有限制自己的发展,而是只会关心你过的好不好。爸爸去世后,更不会有人管我了。”
2010年底时候,九口把自己拍摄的东西整理出来,用一个展览和两本书作为收尾。那时的他对新的一年的有了规划——想要有目的和方向地去拍。花了很长时间想拍什么之后,九口最后决定拍点简单的、自己喜欢的:“喜欢什么,喜欢女人嘛”。
《Masturbation》系列
于是,九口定了个小目标——每个月拍一位女性。也就是后来的《月经》。
最开始拍的都是身边的朋友,也没有想到要拍裸体。直到拍到从冬天拍到夏天,随着气温的升高、衣服越穿越薄,九口想拍点不一样的,因为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故事。
《Exhibition》系列
九口说自己是“守株待兔”的人。拍摄对象是主动找来的、拍摄地点也有拍摄对象来定,唯一的协议就是一份肖像授权书。“来找我拍照,在拍摄前我不会去了解她任何信息,地点和时间都是女生选好。我甚至不知道她长什么样。”每次拍摄用光一块电池后结束,大约持续2至3个小时,拍摄后也由女孩来挑。
在他看来,拍摄过程中交流最为重要。到去年12月份为止,九口拍过的女性到了一个新百位数——200,拍摄过程没有过多的扭捏。在他印象中唯一一次没有成功的拍摄,是女生选择在大下午鼓楼的纹身店,“因为人来人往人太多了。就约着下次再拍,到现在都没有拍。”
《Instax Love》 系列
拍摄中的脸部信息体现被九口当做新时代女性的生活态度。“露脸是在以前是无法想象的。面部不是在于好不好看,而是一种身份。身体的特写很难和面部信息联合起来。眼睛…..这些都很重要。没有面部的体现就会失去身份,没有身份和个体特质就没有什么价值。我不需要拍一个不露脸的照片。我不是去搜集身体标本,或是身体器官。我会说你可以找个更适合的摄影师。”
6park.com
拍摄女性身体让九口更了解女性。九口曾在拍摄过程中发现拍摄对象和之前拍过一位女孩在和同一个男生约炮,得知年纪较小的女生难以从情感问题中走出来,在经过两人同意后,九口就把两个人拉到了一个群里,两个女孩由此成为了好姐妹。
无独有偶,前几年九口就曾意外发现自己分别在上海和北京拍过的两个女孩的男朋友是同一个人,而且是男生“脚踏两只船”。被问到怎么发现的,九口笑着说“就是聊天过程中说到了男朋友的性格之类的,刚好都在同一座城市,我就想该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九口走召
九口的长头发已经六年没有剪过了,日常保持着两三天洗一次的频率。当见证了身边无数过男孩子都留过长头发、随着年龄增长都剪短了,“我发现他们只会越剪越短、再也没留长过。我想试试自己能够留到多长,把留头发当成一种自我确认。身体的变化不再直观的时候,每天洗头发会掉一些会感受到它的变化。”
九口平时很少自拍,最近一次自拍就是看自己头发的长度,意外发现自己的头发快跟阴毛连在一起了。
6park.com
《Night Tour》系列
他的性教育来自于初中偷看婚前书物。情窦初开时的那个长假,他一直思考着自己为什么总想那个人,“直到后来看电视的时候,想着‘卧槽,我不会恋爱了吧’。”向女孩表白过后,这段感情就像大多数校园爱情一样无疾而终,不过后来九口很快卷入其他的感情中了。
说起他的第一次,九口坦言发生在高二和自己喜欢的人,尽管女孩有经验但是自己没有得到很好的配合“感觉很奇怪,和看的AV不一样,和想象的也不一样。第一次就是未知。”
6park.com
《Exhibition》系列
九口对传统的贞洁观和不能正视自己的欲望感到奇怪,“我觉得性这是一件正常的事。如果你不能正视它,可能是正在经历某些困境。”
“我会觉得很多人对于身体的认知都局限于自己,我希望大家多去了解别人的身体。基本上女孩子对于阴部的认识都会以自己为基准,甚至不能去想象还有别的形状的阴部。”九口建议对于自己身体感到困惑的人,不要操之过急觉得自己不好,可以先通过对别人身体的了解改变自己的旧有观念。
《F lover 你在床上看书看着就睡着了》
在书店工作室,九口认识了现在的女朋友。“我觉得我做什么她都很支持,她现在在画我。”在一起这么久了,相互非常了解,“就算频率不一样也会去契合彼此。”
#昨晚我梦到九口了#是九口在微博上发起的一个话题,用来记录有关于他的梦境。当朋友们频繁地说会梦到自己时,九口决定统计一下有关于自己的梦。“其实是别人的梦,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让九口印象最深的是一位女孩,“描述的非常具体,简直跟小黄文一样。看得我都硬了。”
现在的九口以艺术家的身份活动,他说自己是“伪摄影,真摄情”。摄影是他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
“第八年了。就算八年都在吃泡面,也会对泡面有不同的理解。”
《Night Tour》系列
Q&A
Q:喜欢哪些身体部位?
A:抛开拍摄,个人更喜欢腰线臀部。好看的胸部也很喜欢,都很喜欢。也不是非要哪一个部位。
Q:喜欢拍室内还是室外?
A:室内,因为我可以坐着躺着。
Q: 拍摄时,面对裸体,会有生理反应吗?
A:勃起吗?会有啊。我已经没有太把它当回事了。
Q:会喜欢自己的拍摄对象吗?
A:我不确定是我喜欢那个人,还是拍的那个人,还是照片本身。这些年一直在想这个事,但还容不得细想就拍摄新的人了。
《Immersion》系列
Q: 怎么看自己的作品?
A:作品这个东西就是刚做起来会很满意,过阵子觉得挺无聊的,再过阵子觉得很讨厌,再过段时间会觉得还可以,可能再过一阵子会觉得‘诶,我怎么曾经这么厉害’…..慢慢就没有感觉了。
Q: 对约炮怎么看?
A:约炮就算两情相悦、想干嘛就干嘛,只要没有伤害到其他人的利益。年轻时候会觉得为什么不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见多了之后觉得其实人并不会因为这个变化。
Q: 下一步有什么工作计划?
A: 六月份在柏林开个展,8月出画册,9月份参加乐队的巡演。把巡演当成朝圣一样,是没有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