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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团知青往事:当年指导员做媒牵红线,我娶了连长的小姨子
送交者: MyNarcissus[♂★★★声望勋衔13★★★♂] 于 2023-12-24 16:32 已读 1790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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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老三届高中生(只读了一年多高中),也是一名北京老知青,当年曾在一望无垠的北大荒当了六年多兵团战士,后来转成了农场工人。

有人说我们是兵团战士,有人说我们是兵团知青,到底是战士还是知青,至今也没有统一的答案。我觉得,我们就是兵团知青。因为我们当时虽然隶属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但我们的军装没有领章帽徽,我们也没有退伍证,我们当时的任务就是生产粮食,当年我也是以知青的名义去的北大荒。

人生几十年,弹指一挥间,我虽在北大荒只生活了八年多,但那八年的生活经历成了我永远难忘的记忆。在北大荒的八年多,我经历了人生最痛最苦的时光,也遇到了令人钦佩令人温暖又感动的连长和战友。在北大荒的八年,我还收获了美好的爱情,有了一个亲如兄弟的好连襟。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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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翻看老照片,又看到了当年在北大荒当知青时的合影,那张老照片虽然已经很模糊,但当年在北大荒的情景我还记忆犹新。手捧褪色的老照片,当年的情景又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记忆最深刻的是1975年春节过后,那次回北京探亲过春节,因为母亲重感冒住院治疗,我超假一个星期才归队。

回到连队后,还没等我向排长说明情况,排长就召集全班战友开我的批判会,说我是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让我在全体战友面前做检讨,还要写一份深刻检讨书。

就在我站在全排战友面前不知该怎么说时,我们连的连长和指导员走进了我们排。王连长径直来到我面前,问我:“李友泉,你为什么没有按时归队?”“报告连长,我妈生病住院了,我在医院照顾了我妈几天,所以没能按时归队。连长,我错了……”话没说完,我不争气的眼泪就流了出来。

王连长瞪了我一眼说道:“这不是你的错,孝敬妈妈有什么错。把你的眼泪擦干净了,以后不许在我面前流泪,我最看不起眼泪不值钱的男人。”王连长说完,回头看了一眼张指导员,然后对我们排长说:“吴排长,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吧,下不为例。”

那次没能按时归队,连队虽然没有处分我,我还是写了一份很深刻的检查。回到连队的第二天晚上,我就发起了高烧,还咳嗽嗓子疼,连饭也吃不下。卫生员给我开了退烧药,还注射了退烧止疼的针剂,我还是高烧不退。

王连长听说我病了,就让他家属来看我,给我送来了一斤白糖还有一罐麦乳精,她说我是上火加着凉,属于重感冒,让我好好休息,再不退烧就去团部医院看看。

过了五六天,我在卫生员和连长家属还有战友们关心照顾下感冒症状才逐渐好转,嗓子也不那么疼了,我从心里感激大家。感冒痊愈后,我带着从北京带来的糕点和午餐肉罐头去了王连长家,想表示一下感谢。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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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连长就住在营房后边的一个小院里,和张指导员家隔着一道矮墙。当时我就计划好了,先去王连长家,回头再去一趟指导员家。张指导员也是一位很正直很和蔼的人,我从心里敬佩他。

那天晚饭后,我硬着头皮敲开了王连长家的房门,开门的是我们连的卫生员孙冬梅,张指导员也坐在王连长家的炕沿上。看我进来了,张指导员笑着对我说:“李友泉,这是来感谢王连长啊,还带了礼物?”“指导员,我从北京带回一点糕点和几个罐头,我给你留了一份,回头我就给你送过去。”我不好意思地说道。

张指导员看了看我提着的网兜,从里面拿出一个午餐肉罐头笑着说:“我有一个罐头就行了,你不用去我家了,给我的那一份留给你补身体吧,谢谢你还想着我们。”张指导员说完,拿着那个午餐肉罐头告辞了,王连长去送指导员,王连长的家属很热情地招呼我坐到炕沿上,孙冬梅给我倒了一杯热水。

王连长的家属看我有些拘束,就笑着问我:“小李,你感冒好利索了吧,你家父母都好吧,你今年多大了?”我赶忙站起来说:“谢谢您关心!我感冒好利索了,我们父母都挺好的,我今年二十四岁了。”

“坐那说,搞得那么紧张干嘛,这哪像聊天啊,就跟汇报工作似的。”王连长来到我身边,按我坐到炕沿上,他也坐到了我身边。

王连长的家属笑了笑,又说道:“你的年龄也不小了,也该考虑个人问题了。你有过这方面的考虑吗?有心仪的女生吗?”“听你这话说的意思,这是要做红娘啊。”王连长笑着插了一句,像是在开玩笑。

当时我的脸肯定红到了脖子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还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也没有心仪的女生,我们连队好像不提倡过早谈恋爱。”“哎!哎!你别给咱连队乱扣帽子,我和张指导员最近可没说不允许你们谈恋爱,前两年生产紧任务重,那是团里提倡的,咱们连可不提倡单身主义。”王连长又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这个时候,坐在里屋的孙冬梅突然说话了:“姐夫,虽然咱们连你和张指导员没提倡单身主义,可也没见你俩关心过战士们的个人问题啊!什么时候你们都会推卸责任,要么说是团部的要求,要么说上级的指示,反正就是没有你们连长和指导员的责任。”“看看,我们连可是全团的先进模范连队,我和张指导员年年都是生产标兵,让你这么一说,我俩啥也不是了。”王连长还是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说了这么半天,我才明白了,我们连的卫生员孙冬梅原来是王连长的小姨子,这件事我们连除了张指导员,谁都不知道。孙冬梅是佳木斯卫生学校毕业的,王连长的爱人比孙冬梅大十三岁,孙冬梅比我小一岁,王连长比他爱人大五岁。

第二天吃过晚饭,我拎着两听罐头和一包点心一斤糖块去了张指导员家,指导员打开门笑着说:“我正等着你呢,进来坐吧。”

张指导员和我聊了几句,就说到了孙冬梅,他说她善良漂亮又大方,说她是卫校毕业生,对人热情友善,是位好姑娘。原来,张指导员要给我和孙冬梅当红娘。

说句实话,孙冬梅长得确实漂亮,人也很随和,战友们对她的评价很高,我也发自内心地喜欢她。张指导员没费多少口舌,就把我和孙冬梅撮合到了一起。只是当时很少有人公开恋情,我和孙冬梅的恋情也没对外公开,两个人只是默默地相互关爱。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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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2月下旬,沈阳军区撤销了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的建制,我们连队划归到地方国营农场,战友们的身份也由兵团战士转变成了农场工人。张指导员回到沈阳老家工作了,王连长成了我们分场的副场长,孙冬梅还是担任卫生员。

那年初秋,我和孙冬梅领取了结婚证,举办了简单的婚礼,因为我父母不太同意我和孙冬梅结婚,我父母都没来参加我俩的婚礼,婚礼都是孙冬梅的大姐和大姐夫(王副场长)操办的。为了参加我的婚礼,张指导员提前两天专程从沈阳赶回农场。为此,我发自内心地感激我的王连长,感激我的指导员,感激我的战友们。

为了给我俩盖婚房,孙冬梅的姐夫还有好几位战友都受了很多累,农场领导也操了不少心。要是没有大家的帮助,就没有我和孙冬梅幸福的家。

结婚后,大姐和大姐夫(王副场长)对我俩特别照顾,他们做点什么好吃的,首先就会想到我俩。孙冬梅怀孕后,大姐天天都换着样给孙冬梅做好吃的,就像母亲一样关心照顾着孙冬梅。

1977年冬季,我的女儿刚出生不久,恢复高考的消息就传到了我们农场。第一时间,大姐夫就来问我:“友泉,你不准备参加高考啊?这马上就要报名了。”“姐夫,孩子这么小,要是考上了大学我就不能挣钱了,还要花钱,这也不行啊。”我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大姐夫笑着说:“看你说的,这不还有我和你大姐吗,你是我的连襟,咱俩亲如兄弟,只要你能考上大学,其他事情都不用你考虑。”

大姐夫和大姐都鼓励我报名参加高考,孙冬梅也同意我去参加高考。就这样,我和我们农场的十几名工友一起到招生办报了名。

1978年春天,我接到了哈尔滨工业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我们分场的十几名考生,我的高考成绩是最好的。

离开农场去哈尔滨读书的时候,大姐和大姐夫对我说:“友泉,你就放心去读书,冬梅娘俩我们会替你照顾好的,你尽管放心,有我们在,啥事都不用你操心。”

在哈尔滨读书期间,我连襟和大姐操了不少心,受了很多累,孩子生病的时候,不管什么时候,他们都是陪伴着我妻子去医院,家里有什么事情,都是大姐和大姐夫操心受累。最后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也是大姐和大姐夫资助的。

大学毕业后,我被分配到哈尔滨政府机关工作,距离农场五百多公里的路程,和我妻子两地分居,我心里很愧疚,妻子一个人带着孩子还要上班,要不是大姐和大姐夫帮忙照顾,她一个人连饭都吃不上。

每次回农场探亲,我心里都挺愧疚的,真想辞掉工作回到农场,回到妻子和女儿身边去。每当这个时候,大姐和大姐夫就宽慰我:“友泉,再坚持一下,慢慢想办法把冬梅调到哈尔滨就好啦。家里的事你也不要挂心,有我们在,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直到1987年秋天,我妻子才调到哈尔滨一家银行卫生所工作。十年的时间似乎就在转眼间,这十年的时间里,大姐和大姐夫得付出多少辛苦啊!

离开农场时,我设宴答谢大姐和大姐夫。酒过三巡,我眼含热泪对大姐和大姐夫说:“大姐,大姐夫,这么多年让你们操心受累了,我……”我话没说完,大姐夫就接过了话茬:“友泉,说啥呢,咱俩是不是战友,当年我是不是你的连长,现在咱俩是不是连襟,就凭这些关系,你跟我还用客气吗?我和你大姐为你们操心受累都是应该的,根本就不用说这些没用的。”

听了大姐夫的话,我泪流满面,几度哽咽。我的战友,我的连长,我亲如兄弟的连襟大姐夫,你的所作所为真的令我感动不已,我啥都不说了,这份情谊我会永远记在心里的。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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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休后,我和妻子回到了北京,因为女儿在北京生活。回北京后,我和我妻子一年回一趟富锦,因为那里有我们的大姐和大姐夫,那里有我们的青春记忆,那里有我们兵团知青的足迹和用真情凝结的情谊。大姐夫,我的好战友,我的老连长,我亲如兄弟的连襟,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

今天是老连长去世一周年忌日,我把自己的知青往事和生活经历写出来,也算是对老连长和老战友的缅怀和追思吧。老战友,我亲如兄弟的连襟,我永远怀念你。

作者:草根作家(讲述人:李友泉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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