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著名」野生動物除了野豬，就是郊區的流浪牛了。大嶼山，西貢、離島等地不時可見這些大型動物悠閒散步。今年恰逢牛年，流浪牛也格外受關注，前幾日有關注流浪牛的團體上傳短片，指發現西貢有一頭黃牛被帶上有黑色盒子的粗頸帶，看起來極為不適，不停試圖掙脫，甚至落淚。






漁護署回覆傳媒查詢時指出，這只牛戴的是特製的「GPS頸帶」，靠著物聯網偵測野外牛隻的位置，試圖避免它們遭受交通意外，同時檢測流浪牛健康，漁護署派人檢查片中那只黃牛後，發現它一切如常。雖然看起來是虛驚一場，但是作為一座幾乎用盡市區每一寸土地修建摩天大樓的城市，「流浪牛」這個名詞與香港未免有些格格不入，作為城市飛速發展的「棄兒」，這個安靜的群體該如何與人類共存，也讓不少人操心。





香港的流浪牛始於70年代，那時經濟騰飛，土地價格上漲，與繁盛的金融業和房地產相對應的，則是傳統農業的蕭條，即便還有人會從事種植，也有經濟能力購買機械，而不是靠著牛來犁地。大量牛隻被遺棄山野，成為流浪牛，這個族群逐漸繁衍生息，構成今日香港的流浪牛族群。
2月的數據顯示，香港目前有約980隻黃牛及160隻水牛，其中約800隻已經絕育，預計十年後牛群數量可下降到600。因此，這是一個正在靜靜消失的群體，幾十年後，香港的年輕人可能都不會知道自己生活的城市裏還存在過這樣一群農耕家畜。





交通意外成第一殺手


不過，儘管如今的牛群能在遠離鬧市的新界生活，這裏始終是香港，土地極度緊缺的城市，它們依然無法過上遠離人煙的生活，而是得學會和人類共存，人和牛的衝突自然也不少。翻看過去的報紙，幾十年前香港流浪牛數量眾多，人傷牛、牛傷人事件時有發生，如今隨著牛群數量減少，人受傷的新聞變少了，牛群的危險性卻並未改變，其中最常見的就是交通意外。
隨著郊區公路和私家車的增多，流浪牛被撞斃的新聞時有耳聞，就在數天前，西貢就有司機因為晚間照明不足而撞死路邊流浪牛。此次引起大眾注意的GPS項圈，目的也是為了防止流浪牛交通意外，這無形也保護了司機的安全。





牛很可愛 但請遠離


除了車禍，「人禍」也是流浪牛安全的一大隱患，生活在大都市裏的人，對野外有著天然好奇心，郊遊時看見野牛自然激動不已，在香港的BBS上時不時還會看見有家長發帖詢問香港哪裏可以帶孩子看「真」牛。一旦親眼目睹那些憨態可掬的流浪牛，不少人都會忍不住將人類的食物喂給它，深怕他們挨餓，殊不知這也成為流浪牛的一大健康殺手，早前就有獸醫專家表示，牛的消化系統和人類不一樣，適合吃粗糧，觀光客成天拿人吃的麵包去喂，反而會殺死腸道細菌，縮短流浪牛壽命。更何況有的人喂飯時連包裝袋都不去除，被流浪牛直接吞下，成為催命符。





作為一種常見家畜，牛其實沒有什麼保育作用，也很難像野豬那樣被歸類於野生動物，因此在香港並不受《野生動物保障條例》保護，在香港以外的地區，也只是作為常見的家畜來對待。漁農署過去捕捉到了傷人或者走丟的流浪牛，確認無主後一律送至屠宰房屠宰，直到十年前才成立了牛隻管理隊捕捉和醫治流浪牛。
有朝一日這個群體消失了，也不會對香港本地生態造成什麼影響。不過，流浪牛是香港農村生活歷史遺產的一部分，它們與野豬不同，是曾經和香港人共同作業的夥伴。如今的香港早就不是過去的那個小漁村了，留下的印記也越來越少，有這麼一個活生生的群體還生存在我們周圍，也算是和歷史的羈絆。減少摩擦創造空間，才能讓人和牛在郊區共存的更久一些。


（圖片來源於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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