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上个周末，一件奇葩的怪事又一次降临到了神奇国度——腐朽没落的英国。这样一个引来无数热议和非议的事情，在伦敦似乎也是个惯常操作。


然而这次的“惯常操作”可并不寻常，除了英国本土，它还引来了中国乃至全球网友的聚焦。








目前，该街头艺术（或者说“行为艺术？）主创者的几个国内社交媒体账号已经是销号或清空的状态，不知道是否是出于舆论压力过大而自行删除。


沉寂多日之后，主创者终于在昨天发表了最新声明。这也是我们重点要聊的。


英国包括英国广播公司BBC、卫报、独立报等很多有巨大影响力的主流媒体都对这个“非比寻常”的涂鸦进行了报道，世界上一些其他国家也跟进了。














1
“只要不违法就行”？


全世界最著名的涂鸦圣地之一——Brick lane被某几位中国留学生“展示了自己的艺术”。





Brick Lane是一个充满活力的艺术和时尚区域，年轻人相对多，Brick Lane 上会定期展示一些涂鸦作品（艺术家们需要提前向协会提出申请）。来自各个国家的街头艺术家都渴望在这里作画，也正是他们让这些涂鸦墙和整个街区保持了活力和创意性。








在网上流传比较广的图片中，我们只看到了一面艺术墙被完全刷白。其实，实际情况是，它对面的那整面艺术墙也完全被刷白了。





几位留学生艺术家用白漆覆盖掉了之前来自全球各地的所有街头艺术家的作品，包括向已故的涂鸦艺术大师Marty致敬和缅怀他的作品（见下图）。





Marty在街头艺术领域更被广为人知的名字是Anonymous1981（匿名者1981）。直观地讲，他在街头艺术领域的地位有点接近李小龙在功夫片领域的地位，而且他跟李小龙一样，也是英年早逝。


纪念他的画作就涂在艺术墙的显著位置（见上图），之后在墙上添加新作品的艺术家们出于尊重和敬意，都是要避开这幅纪念性画作的。



小飞象是Marty著名的作品之一


此外，在Brick Lane留下过作品的大神级著名艺术家包括 Banksy、Stik、ROA、D*Face、Ben Eine 和 Omar Hassan。不过这都不重要，因为无论是谁的作品，现在反正是都没了。



Banksy在brick lane地区的名作——《总有希望在那儿》


另外，这几面涂鸦艺术墙也是很多MTV及影视剧的取景地，深受大家喜爱。


必须要指出的是，涂鸦应该是手画，而这几位中国留学生是用纸板模子喷的，这本身也是对街头艺术的不尊重。





当然，他们可以将其解释为“艺术表达的方式不同”，“技法不重要，重要的是精神”，“像这些墙一样，就是要不·破·不·立”之类的话。


如此“振奋人心”的事当然在第一时间就被传到了国内社交平台。面对大量的批评与质疑，热搜对此事的叙述贴下面，点赞最高的一条评论（刚发出来很短时间就有数千点赞）是一句：


“只要不违法就没事”。


我们想说的是，世界上“不违法但缺大德”的事情多了去了，但这些事情是对的吗？应该被支持吗？法律难道不应该是作为人的最低标准吗？什么时候开始只需要按照最低标准为人处世了？


对于已故的前辈没有尊重和敬畏，对于其他艺术家没有尊重和敬畏，把很多优秀作品直接毁掉，这就是他们口中“只要不违法就没事”的“艺术行为”。


讲个插曲，在神奇的英国，为了博眼球、赚流量，为了又红又火而做出令全社会讨厌与反感行为的博主不止一个。


一个叫做米茨的非洲裔英国网红整天用缺德行为视频换自己的走红——在公共图书馆里撕毁书籍；骑车进超市骚扰顾客；从背后飞身扑倒等公交的普通人；从正在遛狗的居民手中把狗抢走；从正门闯进别人家里，吓得女主人惊叫，转天假借道歉又赚一波流量……





此博主也是在违法与不违法的边缘，在临界状态反复试探，他的缺德行为严重影响他人，甚至给路人造成重大安全隐患，但也并不违法。


你能说他这样做是对的吗？你能支持这样的做法吗？


在民众们的声讨中，英国警方最终逮捕了他，而他只被法庭判罚了三百多英镑。



走出法庭，嚣张得不行


法律是维系社会最底线安全与公正的最低限度准绳，除了法律，维持社会的良性发展和安全靠的更多的是人们的道德与良知，以及人与人之间的关爱与互助。


坏人想要钻法律的空子，那真是怎么都能钻，如果为人处世，做人做事的标准是“只要不违法就没问题”，那无论小到个人还是大到社会，就都会有很大问题。


上面那位非洲裔英国网红只被轻判后就表示：“法律治不了我啊”。


什么人才会张嘴闭嘴“只要不违法就没问题”？


不欺负人就难受、占便宜也不够的流氓无赖；以法律允许的最低限食品安全标准制造食品的黑心厂商；抓住一切打擦边球机会坑害普通消费者钱财与身心健康的无良商人。


与那些抢劫犯与盗窃犯相比，他们确实少受甚至逃脱了很多惩罚，因为他们的哲学就是“只要不违法就没问题”，但这样的做法你认同吗？


1999年，英格兰足总杯中，阿森纳主场对阵谢菲尔德联队，客队前锋受伤，客队其他球员随即把球踢出界外，以便让医生赶紧进场医治。按照体育精神，治疗后重新开球时，阿森纳队应该把球踢还给对方后场。


然而阿森纳新来的尼日利亚外援卡奴却违反体育精神，把球踢给了自家前锋并造成进球。按场上规则，这球进得符合规则，但按道德原则，这球进的则太缺德。





赛后，阿森纳主教练温格向英格兰足总提出该场比赛结果作废，申请重赛，得到了批准。


没错，规则之上还有体育精神，还有道德与良知。温格的做法不但赢得了主队，客队球迷的双重尊重，还赢得了整个社会的尊重。


顺便提一句，在重赛中，阿森纳最终胜利晋级。


同样的例子还有，名帅贝尔萨当年带利兹队踢英冠附加赛，球队借对手受伤的机会攻入一球，贝尔萨愤怒地要求自家球员放弃防守，让一球给对方。


凡事如果“只要合法就没问题”，并且还能得到无数人点赞和社会的普遍认同，那流氓无赖们可就是“广阔天地大有作为”了，任何大展拳脚，大显神通的坏事都能给你做出来，你信不信？


说得更透彻点，你认为法律是给遵纪守法、有道德、有良知的人准备的，还是给无赖和人渣准备的？


所以，整天到晚口口声声“只要不违法就行”的那帮人，你猜都是些什么人？


2
真确定不违法吗？


话又说回来，这位涂鸦作画的人可能还真的违法了。


根据该区规定，未经事先明确许可，市政当局不同意在其财产(包括人行道)上进行任何绘画、书写或其他标记。擅自涂鸦者可能会因轻度违法，而被处以80镑的定额罚款。


其实，在他们喷涂现场就已经有路人实在看不过去了，毕竟，这个街区不但是英国涂鸦艺术的圣地，还是全世界街头艺术的圣殿，这是一个人人爱护的地方。于是，一些愤怒的路人阻止他们的行为，抢夺他们的喷涂用具及背包。而且，双方都当场报了警。





最终结果是警方判定中国留学生艺术团队违法，并进行了罚款。


也就是说，创作者所声称的创作工具及背包被抢被偷，具体是怎么个“被抢被偷”法，还是十分有待商榷的。


甚至有网友对“偷”东西的路人表示支持：





由于他们进行喷涂的工具被拿走了，所以，对面那面墙虽然被刷白了，但没有喷涂上任何文字。


根据该区区议会2019年批准的一项区分“涂鸦”和“街头艺术”的新政策，执法人员在去除难看的涂鸦的同时，也将“采取平衡观点”以保护优秀的壁画创作。


现在看来，连假设“只要不违法就行”的无赖前提都不成立了。


更有甚者，这位主创者被一些网友翻出了之前的种种恶行。











一位在英国的中国留学生博主也发文对此事表达了愤慨：


“看了一下伦敦涂鸦的发起人，发现他之前还跟踪尾随，性骚扰过别人，还对别人人身威胁，勒索钱财，最好笑的是还偷外卖，转租别人房子不给钱……


让我最生气的是他们这个行为完全违法（涂鸦需要提前和当地council登记），被抓到留名的时候登记了假身份信息，还洋洋得意的在XHS上面炫耀不用交罚款！！真的很丢人！！”


3
主创者在昨天发表了最新声明


就在昨天，举世瞩目的主创者发表了最新声明，称他自己“被激烈的网暴”！






我们把这份声明精简地总结一下：


1. 没有什么其他目的，纯粹是艺术表达。
2. 事前和一些在brick lane留下作品的艺术家打过招呼，对方不介意他们覆盖自己的作品
3. 遭遇严重网暴，个人信息家人信息被泄露，受到了死亡威胁
4， 寻求帮助，但不接受媒体采访


当然，他声明中的一些东西是否有足够的证据支撑，还有待观察。


尤其是第二条，他给出的说法非常巧妙——“也咨询了当地的涂鸦者和询问他们是否介意被覆盖，答案是不介意”。


如果此事为真，那很有可能是，他分别咨询之前的涂鸦者，而对方肯定都是认为他只是要覆盖自己的作品而已，出于艺术精神，当然就表示没问题。而他们谁也不会想到这人是要把整个街区两面墙整体全刷白！


所以他的这第二条，与其说是一种解释，不如说是一个连环话术——既话术了那些艺术家，也话术了网友们。


单纯就这次艺术创作本身，网友们的辩论也很激烈，无论中文社交平台还是英文社交平台，大家针锋相对的观点比较普遍。


最核心的问题还是创作自·由的问题。


很多英国本地网友其实是支持这些中国留学生自·由创作艺术作品的。当然，也有很多人提出了“边界是什么？”的问题。


伦敦本地艺术家家苏西·卢雅德(Susi Luard) 就对几位中国留学生提出了尖锐的批评：“他们本可以只用一面已经喷绘的墙，但却如此贪婪地（用白漆）覆盖掉了这么多优秀作品。这是问题所在。”


说白了，没人拦着你创作，但你的创作不能建立在毁坏其他艺术家作品的基础上，尤其是向已故大师致敬的纪念作品的基础上，你更不能把整个街区的两道墙全刷白了。


对此，中国留学生艺术团队的主创是怎么看的呢？


主创“一.鹊”表示，遮住了很多艺术家的作品还挺遗憾的，然而这“可能这就是自·由的代价”。


敢情你的自·由是以牺牲众多其他艺术家的优秀作品，甚至是向已故前辈致敬的作品为代价？那你是不是对这俩字有什么很深的误解？


事实上，如前文所说，他们不但把他们创作的那一整条街的一整面墙全刷上白漆，也把对面那面墙也全刷成了白漆。这难道不是摁着别人的头，撑开别人的眼睛，强迫别人接受你们的艺术吗？


总结一下：


你做艺术表达，大家当然都尊重你。但前提是，你在进行艺术表达时也要尊重真正的艺术和真正地去尊重大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