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周前的周四, 周五, 新来不久的同事S, 拿着一袋巧克力, 挨桌分发了两次, 这有点奇怪, 一般这种事情多是女同事干的, 他一个大老爷们? 呵呵. 但是有吃的, 也不管那么多啦.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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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周, 正好有一个, 被认为是澳洲北领地有史以来影响最大，也可能是澳洲全国近几十年来影响最大的案件在北领地首府达尔文州最高法院开庭审理. 北领地警官Zachary Rolfe在2019年11月9日抓捕19岁原著民青年Kumanjayi Walker的过程中开枪击中Walker致其死亡. Zachary Rolfe被控谋杀, 误杀，及使用暴力致人死亡. 6park.com
Walker是个原著民孤儿，母亲在他出生不久去世. 父亲是监狱的常客, 后在监狱中去世。 Walker自小便四处流落, 有过不少违法，暴力攻击政府工作人员的记录。 出事之前他被关在北领地爱丽斯泉(Alice Springs)戒酒营，却偷跑回土著村Yuendumu. 在土著村期间再次涉嫌违法。 当地警署两名警官前去逮捕他时持斧头拒捕。于是三百公里外爱丽丝泉警局派出四名快速反应小组的警员前往支援，其中包括Rolfe警官.  6park.com
Zachary Rolfe是曾在阿富汗服役的军人，退役后加入警察队伍。接受过北领地特警TRG训练. 是爱丽丝泉警局快速反应小组IRT成员.  6park.com

(联邦警察的SRG) 6park.com
澳洲警察特别训练主要有两个级别. 联邦警察的SRG(Specialist Response Group),主要应对澳洲全境的重大事件. 接下来各州, 领地这一级别警察也有自己的各接受过针对性训练的紧急反应小组. 这些小组在不同州, 领地的名称各不相同, 比如悉尼(新南威尔士州)的TOU(Tactical Operations Group), 西澳, 北领地的TRG (Tactical Response Group, Territory Response Group). 州这一级主要应对本地的暴力, 突发事件. 大的州如墨尔本(维多利亚州)警察有反恐的SOG, 防暴的PORT,和处理不涉及枪械的突发事件的CIET等等.  这些小组成员有些是兼职, 平时有各自的岗位, 行动的时候召集一起出任务. 与普通警察相比, 他们会频繁进行体能, 战术, 和武器的训练. 比如AR系列, SIG MCX 这些常用的长枪械 (以前澳洲特警较多配备象UMP那样的微冲, 这些年也换了不少AR, M4, 长短枪管MCX以应对增强火力的需求)．普通警察很少训练使用. 6park.com

(北领地TRG) 6park.com
Zachary Rolfe在加入北领地警察后, 自愿申请去北领地第二大城市爱丽斯泉( Alice Springs) 工作. 爱丽斯泉人口约三万, 距离北领地首府达尔文一千六百公里, 位于澳州中部大沙漠的中央, 也是游客去澳州名片-大红石头Ululu的中转站. 不过这里的治安很差, 用警察的话说, 是个无法无天的地方, 基本每次上班, 都要处理恶性突发事件, 疲于奔命, 连警察宿舍, 门窗都是铁丝网加铁栏杆加固. 顺带提醒下有去旅游的伙伴, 晚上五六点钟之后, 即使在市中心, 最好也别在街上步行. 我曾经想溜达看看晚上的景象, 差点车被酒瓶砸. 也看到过案件, 有在市区边沿人被活活打死的, 有些案件虽然恶性, 但影响不是很大 (比如发生在原著民之间打斗), 媒体没有大规模报道, 知道的人不多. 当然也不是每个人每次都那么倒霉. 但总体治安不好. 在爱丽斯泉工作其间, Rolfe接受了北领地特警TRG的训练. 也成为爱丽斯泉快速反应小组IRT的成员. 6park.com

(大石头) 6park.com
Zachary Rolfe工作表现不错. 有一次沙漠戈壁中间下暴雨, 很快水就淹没公路, 一对亚洲游客的车被洪水冲走, , Rolfe警官在激流就出一名游客, 然后又随河流漂了几公里救出另一名被水冲走的游客. 他因次获得勋章, 还上了报纸的头条 6park.com

(Yuedumu村) 6park.com
本次枪击案发之前, Walke因酗酒闹事被法院判罚在爱丽斯泉戒酒营戒酒, 脚上带着电子脚镣. 19年11月初他剪断脚镣逃离戒酒营, 回300多公里外的土著村Yuendumu.警察随即在爱丽斯泉周围搜寻他未果. Yuendumu村里也有警署, 知道他跑回来, 但是没有采取什么行动,  基层的警员，特别在那种环境工作的也有自己的苦衷，按他们的说法，如果真正依法执法，起码大半村里的人都得抓，这显然是不可能，睁一眼闭一眼是常事。说到底, 警察也住在村里, 大家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据说警察有找他谈过话, Walker说他叔叔过世了, 他要回来参加葬礼, 这在土著文化里也是个大事. 他还答应葬礼完了就自动回戒酒所. 所以也就由他去.  6park.com
不过在村里几天他也没有消停, 警察怀疑他与几件偷窃抢劫有关, 最严重的一件, 是抢劫了村里唯一一个医务室, 拿走了一些医疗器材包括剪刀, 手术刀等. 包括后来他扎警官的那把医用剪刀. 这让医务室的工作人员感觉到人身安全的威胁, 第二天全部撤出了这个村庄. 这种偏僻的土著村庄, 有的地方与世隔绝, 一年中有半年(雨季)与外界相连的道路被雨水淹没, 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小飞机, 条件十分艰苦, 医生, 教师, 一般都是类似中国支边的人员, 或者是新到的技术移民, 因为可以的到额外的移民分数, 硬着头皮去呆几年. 打劫把医务室工作人员吓跑, 对当地警署就是大事了, 两位警察被派去抓他. 其中一位是他的表叔. 没想到他在家里看到警察来, 抓起一把斧头朝警察挥舞, 警察躲避的时候, 他夺路而逃.  6park.com

(医务室) 6park.com
这样一来, 事件就升级为持械袭警了，警署一方面找Walker家族长辈，要他们劝告Walker投案，同时告知如果类似袭警的事情再发生，他很有可能被还击的警察击毙。 与此同时, 警署也向上级爱丽丝泉警局请求增援。爱丽丝泉警局派出四名快速反应小组的成员前往土著村, 这些成员出发之前看了土著村警察拍摄的Walker持斧袭警的录像.  确定他是个危险的目标.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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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lker 持斧拒捕) 6park.com
四人小组傍晚抵达土著村警署，当地警署指挥官布置任务, 她希望在凌晨实施抓捕. 在此之前, 她希望四人小组先在村里高调巡视一番, 估计是为了展示威慑力量, 减少抓捕后引起骚乱的可能性. 同时警察也不知道Walker躲在哪里, 巡视的过程要完成侦察的任务. 6park.com
然而, 在四人小组走出警署15分钟后即发生了枪击事件. 在法庭上检察官指控Rolfe无视当地指挥官的关于在较低风险的凌晨抓捕的指示, 卤莽行事. 不过, 在查阅警署录像后, 发现四人小组询问过当地指挥官, 假如在巡视的过程遇到Walker怎么办? 指挥官指示, 遇到的话就抓他.  6park.com
可以看出来, 增援的四人小组, 与当地警察, 配合之间有些问题, 当地警察觉得来的人自以为是, 不是很了解当地情况, 对当地的警察, 甚至是指挥官, 不够尊重. 而四人小组, 可能也觉得当地的警察,  前怕狼后怕虎, 行动能力比较差. 这种问题, 在不同层级的警察机构里, 也是经常发生的.   6park.com
在领受任务后, 四人小组离开警署, 开始在村里挨家查访, 而Rofle他与一名同事在第一户查访的时候, 即与Walke不期而遇, 他们走到这户门口, 与门外人搭话的时候, 看见屋里有一个青年男子, 既进屋询问该男子的姓名, 男子说他叫: Vernon Dixon. Rolfe警官于是就叫他靠墙站好, 然后拿出自己手机, 将手机里Walker的照片与该男子做比对, 比对结果他认为这个人就是Walker, 于是他叫男子将手举到头上, 准备逮捕, 男子在举手的时候掏出从医务室抢来的医用剪刀, 扎向Rolfe的左肩.  Rolfe与同事也立即做出反应, 三个人扭打在一起, 其间Rolfe开了三枪.  当时Rolfe其他同事都在不远处, 听到枪声急忙冲进屋内，看到Walker中枪倒在地上，但仍在咒骂和挣扎, 而与Rolfe警官一起入屋的同事压在Walker身上。警察把Walker抬到警署, 由于村里的医务室人员已经撤离,  只能由警察对他进行简单的急救, 几个小时后, 增援的医务人员到达, 确定Walker已经死亡.  6park.com
https://www.9news.com.au/national/zachary-rolfe-trial-body-cam-footage-played-to-court-northern-territory-police/b10375f9-710d-4d2d-add7-a7be55d23080 6park.com
(以上连接有Rolfe开枪过程的录像) 6park.com
枪击事件发生后, 当地村民包围了警署要讨公道, 接着抗议行动扩展到北领地其他土著聚居点和城市, 继而又蔓延到其他州和城市.  要求严惩杀人凶手. 6park.com
不知是否巧合, 北领地首长在案发2天后, 在爱丽斯泉与土著代表会谈时, 提及该案件, 且表示杀人者不会被放过.  6park.com
警察发生枪击也是大事, 立即循例由内部纪律部门PSC (Professional Standard Command)启动调查, 没多久, 被告知要朝刑事责任去调查. 接着就是北领地检察官办公室决定起诉Rolfe警官谋杀.  6park.com
起诉的主要理据是，从现场录像和解剖结论来看, Rolfe警官在被袭击后开枪自卫, 他所开第一枪并不致命，也属必要，然而距第一枪之后, 相隔了2.6秒他开了第二枪, 之后0.5秒, 又开了第三枪, 后来的两枪致命, 而且在Walker中第一枪之后, 虽然剪刀依然在手, 但已不对Rolfe与同事构成生命威胁,  这种情况下继续开枪是要蓄意夺取Walker的性命。 6park.com
Rolfe警官及其支持者则认为, Walker有多次暴力袭击公务人员的前科,  前几天才发生持斧袭警, 对他实行抓捕, 警察对自己的安全担忧非常大的. 在抓捕过程, 又是他先行持锐器袭警致伤, 根据警察指引, 对象使用有刃武器攻击, 其危险性等同于使用枪械, 当攻击进入六米范围, 警察应使用携枪防卫,  警察使用枪械, 并没有规定应该开一枪或两枪, 而是应持续使用直到威胁消除. Rolfe警官的行动完全符合警察训练和指引.  Rolfe警官是在这个过程中开了三枪, 不应该将第一枪与第二, 第三枪分割开来. 当时三人仍在混乱的打斗中, 要在那种紧张环境里瞬间做出威胁消除的判断, 是不合理的.  6park.com
这是澳洲第一宗警察因为土著死亡被起诉谋杀的案件，对各方影响都很大，原住民社区自不必说, 北领地警察乃至其他各州警察的各个层级，都对该起诉有不满的情绪，置疑在案件发生仅4天, 各种调查尚未结束, 便执意以最重罪起诉, 不合情理恐有政治力量在作用.  Rolfe警官得到许多同僚的支持, 特别北领地警察工会和全澳警察工会的支持, 出钱出力为他安排辩护.  6park.com
检察部门不仅不为所动, 反而陆续将控罪增加到三项: 谋杀，误杀，及使用暴力致人死亡. 几乎就是要致Rolfe于死地. 6park.com
Rolfe的辩护团队则为他设置了三道防线，第一是自卫, 既Walker的攻击行动使得Rolfe警官和同事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 他为保护自己和同事安全而开枪; 二是执行公务的需求，Rolfe当时的任务是要逮捕Walker, 因为Walker持械拒捕, 为了完成任务不得不开枪; 这两条之外, 还有第三条, 被视为对特别勤务人员如警察, 消防, 急救人员的保护网, 既特别勤务人员在执行公务时在'良好意愿(good faiths)'前提下, 采取行动导致的后果可以免责。也既是, 即使他们在这个过程犯了错, 但只要你无法证明是恶意, 可免责. 这第三条. 通常是最后一道防线. 6park.com
打个比方, 好多年前参加急救(first aider) 培训的时候, 跟老师讨论过这个场景, 如果去到一个车祸现场，郊外黑夜, 有个脊椎伤者躺在一个急弯道中间，如果不把伤员搬到安全地方, 伤员有可能被过往车辆碾死，但是如果搬动伤者，有可能加剧脊椎伤情致残。 以后伤者有可能控诉救护员做出错误决定使伤员残废. 老师说, 这种情况下，即使出错, 往往救护人员会受到上述第三条的保护,  因为救护人员是在好意的前提下做出错误决定的. 如果没有这种保护，可能会影响救护人员, 不采取积极的措施救人. good faiths条款, 各州不尽相同, 但是北领地确实有这一条适用的警察法规 6park.com
然而这一次, 即使在北领地法官一致同意的前提下, 检方却依然反对Rolfe辩护团队引用该条款, 并向澳洲联邦最高法院申请裁定这一条款的适用范围，这也是澳洲史上首次 6park.com
上庭的准备, 加上以上各种节外生枝, 以及COVID的影响, 案件终于两年多后, 今年二月开庭审理. 历时5周. 法庭上反复播放两次Walker拒捕的录像画面, 控辩双方对画面逐祯分析辩论, 也传召了大量的证人,  包括Rolfe的队友, 上司, 事发地的警察, 法医, 医疗专家, 警队教官, 战术专家等.   6park.com
控方将Rolfe警官描绘成一个自作主张, 鲁莽行事的人, 且在执行逮捕动作之前, 即主观认为Walker极其危险, 这些因素导致他在第一枪基本消除了威胁后, 再开两枪夺走Walker性命. 6park.com
虽然Rolfe警官得到大部分警察同事的支持, 对他不利的证词也同样来自警方. 比如事发当地警署的指挥官和警察, 认为Rolfe与四人小组并没有执行比较安全的凌晨抓捕方案. 而是匆促行事, 不过前面说了, Rolfe与Walker是不期而遇, 而辩方出示的警署内录像显示, 四人小组曾询问过指挥官, 如果凌晨前遇到他怎么办? 回答是遇到就抓. 并非自作主张. 6park.com
第二个争论的焦点在使用枪械. 控方指出, 在之前的那次抓捕过程, Walker持斧攻击警察, 他使用的武器和现场情景, 比第二次危险, 而当时的警察却没有使用枪械, 而是退出门外, 让Walker逃走. 足见类似的情况并非一定需要使用枪械来解决, 更不用说开三枪.  6park.com
辩方则询问出庭作证的本地警察, Walker持斧拒捕, 是否符合警察使用枪械的条件. 回答是符合. 辩方又问那么为何没有使用? 本地警察给出几个理由: 1是基层警察处理原则和外来和尚不同, 他们是打了一耙就走人, 我们却是长期在驻地与本地人相处, 要考虑长远的影响, 希望减少冲突, 大事化小. 尽量不让事态升级. 2当时两名警察都认识Walker多年, 一位还是他的表叔, 他们不相信Walker是真要砍杀他们, 而是为了逃跑威吓他们. 3.是事发突然, 他们所做也只是本能的反应, 既离开危险.  6park.com
辩方接着又询问, 假如那天他们是去抓捕一名不认识的嫌犯, 而事先知道该嫌犯曾经武力袭警, 那种情况下, 面对持斧的嫌犯, 他们是否会使用枪械? 回答是应该会. 6park.com
不过对于使用枪械这点, 即使控方也是认同的. 关键在于第一枪之后, 是否对于Rolfe和同事的威胁已经消失, 或者,  Rolfe是否应该合理判断威胁已经消失, 如果是的话, 之后再打两枪, 那就是谋杀, 或误杀了. 以上的争论是为这个关键点做铺垫. 而这个关键点又恰恰是最模糊的.  6park.com
根据Rolfe描述, Walker扎伤他左肩他开枪之后, 他同事也扑向Walker, 三人扭打在一起, 其间Walker依然攻击他和同事, 且一度将手按到他的配枪上, 十分危险. 这种情况下他又打了两枪.  6park.com
由于是傍晚, 屋内没灯, 且场面混乱, 警察配戴摄像机拍摄到的影像不能够还原当时的细节.  6park.com
而听到枪声后赶来的同事(四人小组其他成员及当地警察), 进屋后看到的场景是Walker中枪在地上挣扎, Rolfe的同事压Walker身上.   6park.com
控方指责Rolfe关于Walker把手按到枪上的说法, 是为了合理化他开第二三枪而撒的慌. 这个指责也同样没有证据支持. 6park.com
控方证人, 一位警察战术专家认为, 以他的标准, Rolfe的行动, 即使不是有意, 起码也是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Rolfe虽然比较矮小, 但是他的同事身材却相当魁梧, 在Walker中了一枪, 且被同事压制的情况下, 应该立即上铐. 而非继续开枪. Rolfe支持者则嘲笑这是典型的办公室老爷(armchair expert)论调.  6park.com
除此以外还有其他不少细节的争论, 我现在记得比较清楚的是这几点. 最后, 双方这些主张要交由陪审团来裁定. 6park.com
这里插一句, 前面说到关于”良好愿望 (good faiths)”条款, 澳洲联邦最高法院的裁定是, Rolfe可以引用该条款辩护, 但是必须严格限定于执行公务的过程. 不可滥用.  6park.com
对此我的理解是, 这个裁定实质是剥夺了Rolfe利用该条款作为最后安全网的机会. 因为, 假如辩方能够成功证明, Rolfe开三枪与整个公务(逮捕)行动是一个整体的话, 那么他已经可以按照第一条(自卫)或第二条(公务需要)得到保护. 假如控方成功将这个过程分割为两个部分, 即第一枪之前的逮捕行动, 及涉及第二第三枪的枪击过程, 那不仅自卫及公务需要的理由可能不成立, 而且也不再符合第三条的适用范围.  6park.com
在最后陪审团和议裁决前, 法官给予的指引是:  本案考虑的重点在于: 假设你是一个Rolfe相同背景的警察, 接受过同等级别的训练, 接收到相同的情报资料, 置身于2019年11月9日那个环境里, 在开过第一枪之后的2.6秒内, 是否会做出自己和同事安全威胁已经消除的判断. 如果会, Rolfe罪成, 否则罪不成立. 6park.com
陪审团经过七小时和议后, 做出Rolfe谋杀，误杀，暴力致人死亡三项罪名不成立的裁决。这个案件终于暂时告一段落. 6park.com
起诉Rolfe打击北领地警队士气，过去两年, 警察内部也发生一些抗议的活动，有一些警察因而被处分甚至开除.  警察打出的口号是: "don't wanna get shot ... don't stab a cop!", "Blue lives matter"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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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院判决出来后, 警察工会随即要求北领地反贪部门ICAC调查为何北领地政府及警方在案发仅四天, 各项调查尚未结果的情况下, 匆忙决定追究Rolfe的刑事责任, 是否有政治动机(政府争取原著民选票), Rolfe也将向北领地警察求偿. 北领地警察总监被迫数次公开澄清没有政治动机. 但是目前ICAC已对次立案审查.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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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厢, 原著民感觉正义没有被伸张. 也有媒体翻出一些旧案, 指出Rolfe其实在之前就有过过度武力执法的纠纷. 6park.com
从一开始我就比较关注这个案件, 开庭那五个星期, 每天也跟踪进展. 把这些写出来分享下. 毕竟不是搞法律的, 加上事情也过去两个月了, 难免有很多错漏. 尤其是一些细节记不清, 也懒得再去查对, 当故事会看看就好, 较真不得.  6park.com
碰巧我们同事里, 就有三位与该案相关, 其一是当时案发地的女警, 第二位是案发后, PSC第一个接手案件调查的警官. 据说他当时不愿继续处理那个案件, 觉得那个方向做下去不会有好下场, 要求离开那个岗位. 这会看来. 真给他说中了.  至于第三位, 话说不久前我们来了位新同事S, 就是一开始说发巧可力的那位, 过了一阵我怎么觉得他有点眼熟, 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直到Rolfe判决出来那天, 正好是周五, 下午下班前我在看庭审证人作证的录像, Rolfe 的supervisor, 爱丽斯泉IRT的队长S, 我看看屏幕里的人, 看看桌上的糖纸, 反应过来, S? 哈哈, 这位老兄, 原来是Rolfe的队长啊. 那天就是他签派任务, 四人小组出发前给他们做briefing的人!  他是属于支持Rolfe的那波, 也是证人之一. 周四周五的时候, 他已经闻到赢官司的味道, 因而发的糖. 6park.com
他们三人, 没有谈论过案件, 我们也不问. 我写的也都是公开文章里看到的.  S到是给我看过手机里以前他在爱丽斯泉带IRT做射击训练的录像, 本来好奇想问他里面有Rolfe吗?　后来还是忍住没开口. 6park.com
贴主:er4di2于2022_04_18 5:13:08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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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主:er4di2于2022_04_23 0:54:37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