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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5月的某一天说起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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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的5月27日是一个普通的日子，但对于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位于菲沙河谷地区的甘露市而言，却是个非同寻常的日子。 6park.com
甘露市位于不列颠哥伦比亚省人烟稠密的“低陆平原”和人口稀少的洛基山区之间，是一座风景宜人、民风淳朴的小城，近年来以每年10月的国际性民间音乐艺术系列节日蜚声世界，并吸引了来自各地的定居者，肤色、口音各异的新定居者和游客们万想不到，这片美丽土地之下，竟掩埋着惊人的种族主义罪恶。 6park.com
就在这一天，当地原住民部落Tk'emlups te Secwépemc
First Nation拿出凿凿铁证，揭示了他们在甘露市一座废弃的原住民寄宿学校（Residential School）遗址中发现的多达215具原住民儿童遗骸的骇人事实。 6park.com
5月28日，该部落散发声明，指出这些儿童遗骸最小的不满4岁，“没有任何人有死亡记录”；翌日，部落酋长卡西米尔（Rosanne Casimir）接受加拿大广播公司（CBC）采访时明确指出，这“是联邦政府和教会欠我们（加拿大原住民）所有人的”。 6park.com
消息震惊了甘露市的众多居民，尽管他们中大多数人是移民或移民后裔，但在了解真相后惊异地发现，这段饱含血泪的罪恶历史，其实离自己生存的年代并非那么遥远：这所名为Kamloops Residential School的原住民寄宿学校创办于1890年，但直到1969年才在各方压力下被迫关闭，最后一批曾被强行送入这所寄宿学校、幸免于变成这215具遗骸中一员的原住民儿童如果有幸活下来，恐怕都尚未达到在加拿大领取退休金的年龄。 6park.com
南距遗骸发现地仅几公里的地方，是一座崭新的法语学校——黄金丘陵学校，这所学校的师生大多是Kamloops Residential School关闭后从法语区移居过来的，在该校原住民籍老师安托万(Bonnie
Antoine)倡导下，学生们自4月起就在参与一项名为“有声明信片”（carte postale
sonore）、旨在与世界各地法语区学生分享当地历史的活动，对于此次发现他们感到“悲痛且震惊”，他们在5月28日制作了一张主题为“加拿大的寄宿学校”的“有声明信片”，一些从原殖民地国家移民而来的学生表示，这种“土著被殖民者强行剥夺历史、文化和习俗的暴行我们感同身受，但万万没想到在这里也会发生”，他们表示，一定要忠实记录这些血泪历史，将之展现给所有人。 6park.com
那么，这又是一段怎样的历史？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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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住民和“印第安人法”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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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拿大是一个标榜“多元文化”，号称“多民族调色板”的国家，一向以兼容各国文化自诩，其国歌《哦，加拿大》的第一句就是“哦，加拿大，我们的家园，原住民的土地”。的确，在这片国土上生活着近70万印第安人、因纽特人（旧称爱斯基摩人）和米提斯人，他们是这里最早的居民、最初的主人。 6park.com
加拿大原住民分为三个大群体：印第安人，一般认为他们是在后冰河时期沿着结冰的白令海峡“冰桥”移居美洲大陆，并定居繁衍在广阔的南北美洲温带、热带地区的蒙古人种，在加拿大的印第安部落既有土生土长的，也有北美独立战争后因与英国人结盟，而被迫从今天美国境内迁徙而来的，对于这个群体，加拿大官方给了一个统一的“尊称”——“第一民族”（First Nation）；因纽特人，他们是在约公元前10000年左右的冰河期抵达美洲，并定居在寒冷北极圈内的蒙古人种，是平均身高最矮的蒙古人种，历史上曾被蔑称为“爱斯基摩人”（Eskimos，吃生肉的人），在其一再要求下才被普遍称为“因纽特人”（Inuit，即因纽特语“人”）；梅蒂人（Métis）是早期移居加拿大的法国人和原住民部落通婚、并按照后者部落形式组织、生活的群体。最新（2016年加拿大统计局公布数据，2021年人口普查数据尚未公布）数据显示，加拿大原住民总数为1673785人，仅占全国总人口4.9%，其中“第一民族”977230人，因纽特人64025人，梅蒂人587545人，其中一半原住民人口在25岁以下，14岁以下加拿大人口中，原住民占比为7.7%。 6park.com
在漫长的前殖民时代，原住民是加拿大这片土地的主人。 6park.com
直到17世纪初，才有成批的欧洲白人远渡重洋，来到加拿大冰雪覆盖的土地，不久，加拿大形成英法争霸的局面，1760年，英国战胜法国，独霸加拿大，开始逐步蚕食原住民的领地。英国人把天花等疾病带到北美，缺乏抵抗力的原住民因此遭到惨重伤亡，通过巧取豪夺，他们更攫取了大片原属原住民的土地，并残杀了许多原住民。据文献记载，由于殖民活动、种族冲突和疾病流行，加拿大西部98%的印第安人口消亡，许多部落不复存在。 6park.com
到了19世纪下半叶，羽翼丰满的英国殖民者和加拿大当局开始通过一系列法律，试图对剩余的原住民进行同化。1876年，加拿大联邦宣告成立，同年，联邦将原有的一系列相关法律合并，推出了臭名昭著的《印第安人法》（Indian Act)，这个法案仅有短短16条，在素以冗长繁琐著称的北美海洋法系中算得上言简意赅——但也因此显得杀气腾腾、图穷匕见。 6park.com
让我们来看一看这16条吧。 6park.com
第一条，“只有获得联邦政府认可的印第安人才是印第安人”，这意味着许多原住民部落“不受保护”（梅蒂人就因此长期不被承认为原住民），他们的风俗、传统不被承认，世代居住的土地及财产可被任意剥夺。原住民女性如果嫁给“非印第安人”会立即丧失“印第安人”身份，未成年印第安人只要母亲或外祖母没有印第安人身份，他在满21岁后也会丧失这一身份，这意味着他将不能居住在印第安保留地，不能继承家族财产，不能参加任何印第安人传统仪式和活动。 6park.com
第二条，印第安保留地的土地所有权属于加拿大三级政府，原住民部落只拥有土地的使用权。 6park.com
第三条，7-16岁的印第安儿童“必须上学”。这个“上学”指“加拿大政府承认的学校”——而在当时仅有几乎唯一的选项，即寄宿学校。 6park.com
第四条，禁止一切“非文明的”原住民仪式和活动。 6park.com
第五条，禁止任何印第安人以起诉加拿大三级政府为目的聘请律师；禁止任何人以否认《印第安法》条款为目的集资聘请律师。这意味着不得反抗《印第安人法》的任何条款及其实施。 6park.com
第六条，允许加拿大联邦政府在不事先通知情况下征收印第安人部分或全部财产，用于各项公共工程。 6park.com
第七条，原住民只有在获得政府许可情况下才能穿戴本民族服饰。 6park.com
第八条，原住民不得使用公共泳池，违者最长可被处以监禁1个月并处罚金。 6park.com
第九条，原住民必须起欧洲“常用”姓名，其证件所用法定姓名必须以此为准。 6park.com
第十条，未经官方允许不得随意离开保留地。 6park.com
第十一条，非印第安人可自由租用印第安保留地土地用于耕种或放牧。 6park.com
第十二条，禁止印第安人自由结社。 6park.com
第十三条，禁止印第安人拥有选举或被选举权。 6park.com
第十四条，不允许任何印第安人在未获得许可证情况下，向保留地外销售自己的农产品。 6park.com
第十五条，印第安人不得购买枪械等火器。 6park.com
第十六条，保留地中所有住宅的产权归联邦政府所有，原住民仅拥有使用权。 6park.com
正如一位当代原住民社会活动家所言，这“十六条”是“足以让加拿大原住民亡国灭种的条款”——而更令人愤怒的是，这已经是同期加拿大类似法律中对原住民最“仁慈”的，因为毕竟还赋予了他们在保留地里的一点点可怜权利，以至于20世纪前半叶，居然有原住民为落实《印第安人法》而抗争。 6park.com
更可悲的是，《印第安人法》时至今日虽已千疮百孔，其中许多不合理条款都通过上位法或修正案加以改正，但这个法案本身仍然是有效的，这意味着一不留神，其中某处“僵尸条款”就会被别有用心者所利用，“跳出来祸害人”。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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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寄宿学校了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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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说到这篇文章的正题——寄宿学校了。 6park.com
最早在加拿大推行寄宿学校体系的是法国殖民者，但由于原住民部落的抵制，和法国出于皮毛交易利益的考量，浅尝辄止，未成气候。19世纪20年代，英国殖民者从当时属于“哈德逊湾公司领地”的“红河”（今加拿大曼尼托巴省）开始以武力为后盾，强制推行以“同化原住民”为目的的寄宿学校，并很快在最主要的英属加拿大领地——上、下加拿大（今天的安大略省和魁北克省）推行。19世纪下半叶，随着加拿大联邦的成立、加美关系的改善（原本加美交战，加拿大要利用原住民的武力），加拿大成立了联邦直属部门——印第安事务部门（Department of Indian Affairs），开始自上而下、有组织有经费有“干部”地推行“寄宿学校体制”。 6park.com
正像“黄金丘陵”学校那些制作“有声明信片”师生所总结的那样，成千上万原住民部落儿童被强行带离父母和家庭，送入条件恶劣的寄宿学校（否则父母会被关进监狱），他们“被剪掉头发，禁止说自己传统的语言，不许跳本民族舞蹈，不许信奉传统宗教，必须永久性和父母、家族断绝关系”，“这样做的目的只能是一个，即永久消灭这些原住民民族”。 6park.com
此次甘露市儿童遗骸被发现后，一些加拿大政治人物试图将罪责推卸给罗马天主教会，甚至联邦总理杜鲁多（Justin Trudeau）也在5月29日公开呼吁教皇方济各（Pope Francis）“为此向加拿大道歉”，并拐弯抹角谴责了后者“拒绝代表加拿大天主教会作出个人道歉”，称这“令加拿大感到困惑”。 6park.com
诚然，罗马天主教会在加拿大寄宿学校问题上负有重大的、难以推卸的历史责任——但就整个寄宿学校罪行而言，杜鲁多总理显然在移花接木、避重就轻。 6park.com
根据2017年3月5日加拿大真相与和解委员会（T&C）公布的《加拿大寄宿学校历史》（Canada’s Residential
Schools: The History）第一章，加拿大寄宿学校最多时（1939年）有80所，其中44所由罗马天主教会承办，21所属于英国圣公会系统，13所属于新教系统的加拿大联合基督教会，另两所属于苏格兰长老会，也就是说，当前活跃于加拿大的几乎所有欧洲基督教派系都无可卸责。 6park.com
加拿大开办时间最久的寄宿学校，是位于安大略省布兰特福德附近的Mohawk
Institute Residential School，它早在加拿大联邦成立前42年的1834年就开办，直到1970年6月才停办，存在时间长达136年——而这所学校的承办者，是英国圣公会系统的英国国教会。 6park.com
值得特别提到的是，英国及直接继承英国的加拿大联邦，本身是以圣公会教为主的，寄宿学校体系作为一种联邦法律指导下的行政性强制推广手段和官方政策，其责任必须也只能首先由加拿大联邦政府来承担，当时的罗马天主教会或其它教会仅仅是具体学校的承办者，是“帮凶”——加拿大在这个问题上没资格要求他人道歉，它自己首先应该就自己的罪责向原住民道歉。 6park.com
由于白人优越论思想的作祟，寄宿学校对这些原住民子弟采取了诸多粗暴手段，敢于抵制其文化洗脑的孩子会遭到各种各样的体罚、性虐待；而如果孩子的父母反对或表示不满，当局就会以“违反《印第安人法》”的罪名，将他们逮捕治罪。 6park.com
更有甚者，一些寄宿学校的管理者出于所谓“优胜劣汰”的社会达尔文主义原则，对这些原住民孩子进行了一系列荒唐的医学试验，如电击、饥饿试验，甚至强迫绝育和“优生试验”。 6park.com
2015年6月2日，T&C在经过6年漫长调查后，发表了长达360多页的调查报告摘要（全文长达六卷数千页），明确谴责“加拿大寄宿学校的历史，就是加拿大联邦政府有意识实行文化灭绝（cultural genocide）的历史”，指出“。一个多世纪以来，加拿大原住民政策的主要目标就是消除原住民政府；忽视原住民权利；终止与原住民的条约；以及通过一系列的同化措施，摧毁原住民的传统文化、价值和社区结构，使其完全融入主流社会，从而达到消灭原住民文化和其种族的目的。寄宿学校的建立和运作正是这一政策的核心和集中体现”。T&C主席、加拿大首位原住民出身法官辛克莱尔（Murray Sinclair）表示，寄宿学校“是加拿大历史上最黑暗、最复杂的章节”，“和解不仅仅是原住民、也是加拿大的问题”。 6park.com
据不完全统计，加拿大自1876年建国至1996年，共开办139所原住民寄宿学校，期间逾15万原住民儿童被强制送入寄宿学校（占同期原住民儿童总数约30%），至少6000人被明确证实死于寄宿期间，同期因各种虐待致死的原住民儿童有称超过5万，另有5.5万混血儿被强制送给白人家庭寄养。对于孩子们的家庭而言，他们的子女无论是生是死，都不再能回到家里，甚至连音讯都杳然。 6park.com
对此加拿大当局熟视无睹，1907年官方派遣的医生皮特.布莱斯（Dr. Peter Henderson Bryce）如实反应了原住民寄宿学生死亡率高（50%）的现象，结果被免职。直到1984年当局才承认这种做法“不人道”，1996年最后一所寄宿学校（在萨斯喀彻温省，最后7年由加拿大联邦政府直接经营）才关闭，1998年政府才首次表示“应该道歉”，而正式表示歉意，竟已是2008年6月11日 6park.com
必须明确指出的是，此次被发掘出的215具遗骸，并不不包括在上述任何一个遇害者数据统计范围内，在遗骸被曝露于光天化日之下前，他们完全是“不存在”的状态。 6park.com
T&C报告指出，寄宿学校的根源，是“某些以欧洲文化与殖民者角度出发的理论，而其背后，则是这些殖民者的种族和文化优越感，他们悍然认为殖民可为‘野蛮人’带来‘文明’，而自己天生肩负着‘推广文明的使命’”，而历史学家米洛伊（John S. Milloy）则认为，此举意在“抹杀下一代人人格中的原住民文化认同”，意在根绝原住民的血脉传承。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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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有道歉是不够的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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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30日，加拿大全国范围内所有联邦政府建筑物、场所，为甘露市所发现的215具原住民儿童遗骸降半旗，于此同时，加全国各省、市也纷纷作出了类似的姿态。 6park.com
首都渥太华的加拿大国家美术馆（The National Gallery
of Canada / Le Musée des beaux-arts du Canada）宣布，将大厅照明灯光改为橙色215个小时，以悼念215名无端遇害的儿童。 6park.com
对此，原住民酋长卡西米尔称，这种象征性的姿态“当然比无动于衷要好”，但“不足以应对如此悲剧”，“要知道加拿大联邦政府对所有受寄宿学校政策影响的部落、社区和家庭都负有重要责任”。 6park.com
的确，仅有道歉和象征性姿态，是远远不够的。 6park.com
2007年，英国拯救儿童组织对加拿大原住民保留地进行了长时间探访，结果发现情况“令人沮丧”，由于缺乏经济来源和生活希望，保留地不但设施残破，住房简陋，而且充斥着吸毒、酗酒和暴力，自杀率高达0.13%（比全国平均水平0.017%高出近10倍），由于无力抚养，多达2.7万儿童被寄养他处。原住民保留地酗酒问题之严重，到了令人不堪忍受的地步，甚至连精英也难以免俗——2016年，联邦渔业部长、原住民出身的图图（Hunter Tootoo）在仕途大好之际突然辞职，后来他透露，自己自幼即在部落染上酒瘾，“家族和部落里很多人都如此，非如此不足以麻醉自己以忘却烦恼”。 6park.com
原住民妇女失踪问题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以至于原住民部落为抗议联邦政府不作为，在加拿大建国150周年的“正日子”，把象征抗议的原住民帐篷，径直扎在了首都渥太华的国会山庄广场。迫于压力，杜鲁多（Justin Trudeau）政府同意成立独立委员会调查此事。经过两年半调查，一份长达1200多页的《加拿大失踪和被谋杀原住民女性全国调查报告》（Enquête nationale
sur les femmes et les filles autochtones disparues et assassinées）于2019年6月3日公诸于世，报告收录了超过2,000人的证词，结论指出各级政府在处理原住民女性失踪及被杀案件上，存在严重的偏见及“结构性问题”，甚至已经达到种族灭绝（Genocide）的程度，其中“种族灭绝”措辞通篇出现了122次之多，以形容近年来据不完全统计高达2000人以上的原住民失踪或被杀害事件。 6park.com
不仅如此，历史上原住民被剥夺了大部分土地，圈入极小的“保留地”，即使这样，这些保留地还不断受到政府侵夺，让原住民雪上加霜。对此，政府嘴上高喊“尊重‘第一民族’”，实则漠不关心，据报道，每年原住民向加拿大联邦政府提交的涉及土地纠纷的诉讼案就高达900件以上，而真正被解决的每年不超过20件，即使解决，方案也十分不公平，如加拿大西部道格拉斯保留地，原住民胜诉，但政府拒不归还被侵夺的佛雷泽河谷，而是试图将一块荒凉的沼泽地塞给原住民，遭到拒绝后又换成一块遍布爆炸危险品的废弃靶场。 6park.com
加拿大联邦政府固然作出了迟到的道歉，但仅限于口头，在阿尔伯特省，石油公司采矿污染了原住民阿萨巴斯卡湖水;在安大略省，矿业公司开采铂矿侵占保留地，政府都视若无睹。不仅如此，时任联邦总理哈珀（Stephen Harper）非但未增加对原住民拨款，反倒废除前任自由党政府和原住民签订的基诺纳协定，取消每年对原住民社区的50亿加元拨款。更有甚者，2008年9月13日，联合国大会通过《原住民权利宣言》，其中规定尊重原住民的个人和集体权力，尊重、维护和加强其民族文化认同，强调在保护其自身需要和尊严前提下追求发展，这一重要的宣言获得绝大多数国家的赞同和响应，144个表决国，反对票只有4张，而其中一张反对票，竟赫然是标榜“多元文化”、3个月前刚刚向“第一民族”道歉的加拿大投的。 6park.com
2015年的一份统计显示，加拿大谋杀案受害者中，原住民占比高达25%（如前所述，其人口占比不到5%），男性和女性“第一民族”平均寿命，分别比欧洲裔少8年和六年。联合国《人类发展指数报告》（Human Development
Reports）中，加拿大排名世界第六——但如果单算加拿大原住民，排名则只有第63。 6park.com
直到今天，为“寄宿学校”等歧视、虐待、清洗原住民的言论，在加拿大仍不时可以听到，2021年初，联邦参议员比亚克（Lynn
Beyak）再次发表为“寄宿学校”辩护的公开言论，引起轩然大波，最终在舆论压力下被迫辞职。 6park.com
然而，从前述杜鲁多总理在“降半旗”前一天公开发言中不难看出，加拿大联邦政府至今仍未端正自己的态度，反倒试图借此“卖悲情”，将原本是“主犯”的加拿大联邦政府，悄然置换为“寄宿学校事件”的“共同受害者”，以图将自己应付的历史罪责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6park.com
从这个意义上讲，加拿大至今也未能摆脱“寄宿学校”这个不散冤魂的纠缠——一如那部形同历史僵尸的《印第安人法》至今也并未真正废除一般。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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