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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断的咖啡[小说] 
送交者: 如嫣[♀★★如煙如夢★★♀] 于 2009-10-14 13:18 已读 30444 次  

如嫣的个人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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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在带着海腥味的空气里荡漾,高高垂挂着落地白色纱帘的帘角,仿佛是要证明风的存在,时起时落地飘逸。 www.6park.com

远处沙滩上,零星点缀着蘑菇般小巧的遮阳伞,伞下成双的人儿虽已不太看得清楚面目,但欢快的嬉笑声却可以时隐时现地,伴随着有节奏的海浪声敲打在耳边。在层层浪尖上跳跃的冲浪爱好者的身影,一上一下地随着浪尖翻腾闪烁。 www.6park.com

夕阳斜斜地披挂在她的身上,使她整个显得格外的迷离。长发、睫毛、纤纤的手指、细细的腰身、柔柔的眼神。 www.6park.com

她坐在宽敞的露天阳台上,木质的地板在她的脚下散发着独有的香味,卷缩成一团毛绒绒白球似的小狗,懒洋洋地眯缝着眼睛打着瞌睡。 www.6park.com

面前玲珑别致的圆形玻璃桌面上,莲花形精致的玻璃杯里悠悠地燃烧着一段紫色蜡烛,弯弯扭扭的烟丝从烛芯上爬出杯口,散发着淡淡的薰衣草芳香,边上再添泡好的咖啡。 www.6park.com

她喜欢喝咖啡,仿佛天生就是个咖啡精灵,从春天一路喝到冬天。也许世上没有一个人可以像她那样,从不拘泥固有的喝法,将咖啡喝到淋漓尽致,花头十足。 www.6park.com

然而更喜欢喝她泡的咖啡的当然还是他。那一句:喝下去的是现实,品出来的是回味。像一道短暂美丽的彩虹划过天边,而那沉沦般的色彩却死死地烙刻在她心底的深处。 www.6park.com

越过交错有致的木栏栅,恍惚不远处的沙滩上,那高大的身影正在向她频频招手。熟悉不过的目光即使离得很远,还是可以令她感受到怦然的心跳。 www.6park.com

天空海水夕阳还有属于他们的别墅。很久很久以来她的心中,就描绘过不知多少遍这温馨和谐的画面,也可以说一直都是他们曾经的梦想。 www.6park.com

她的眼神飘向眼前那不同味道的咖啡,每一杯咖啡都让她品出了难以忘却之味。慢吞吞地伸手她端过一杯咖啡,缓缓地送到了唇边。 www.6park.com


第一杯:春天的柠檬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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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白色婚纱居然可以这样衬托出小媚。 www.6park.com

当他跑遍了所有的婚纱店,终于在挑剔中选择了这件婚纱时,也未曾想到穿在小媚的身上会如此的绝色。试衣的时候小媚不肯让他看,说要给他个惊喜,这个惊喜照实超出了他想象的范围。 www.6park.com

一直以来都习惯了那份小鸟依人般的乖巧纯情,而眼前这样美艳的小媚还是第一次看到,和以往不同的是脸上多了一份凛凛然的冷艳,时隐时现。 www.6park.com

难道女孩子都是穿上婚纱的时候才最漂亮的吗。可惜如此焕发着美丽动人的小媚,却要成了别人的新娘子。而他却像为自己的婚事那样忙里忙外。一切都是这样的不尽人意,但他依旧表现出一份完美的态度。 www.6park.com

醉意开始弥漫,令他几天来忙着筹备婚事而顾不上的疲惫,逐渐地渗透着肌肤和大脑,但他的脸上始终保持着一份温文尔雅的笑容。 www.6park.com

当他终于又坐在宴席上时,他看到自己的桌上,端放着一杯冰咖啡和一碟切成小片的柠檬。他的嘴唇令人不易觉察地颤抖了一下。 www.6park.com

记得那是读初中时,每次轮到考试前他都喜欢搞通宵突击,于是咖啡便成了法宝,把他的睡意驱逐得一干二净。 www.6park.com

是小媚想出来的新花招,将一小片柠檬含在嘴里,然后再用吸管吸一口冰咖啡,咖啡里有时放糖有时放牛奶,喝下去会有一丝清新的酸味稍稍停留在舌尖上,然后席卷住咖啡的苦味,划过喉咙渗透进心肺,令精神焕然一新。 www.6park.com

“真是女大十八变啊,没想到以前那个瘦筋筋的小不点小媚,居然出落得这么漂亮。” www.6park.com

亲朋好友纷纷赞不绝口。 www.6park.com

“看小媚都跑在你前面结婚了,云轩,什么时候才轮到喝你的喜酒啊?” www.6park.com

“他们兄妹感情好,都不肯先结婚,这不总算小媚下定决心先嫁人,他这个做哥哥的才肯考虑婚事。”母亲总是会替他在亲戚面前打圆场。 www.6park.com

这年春天,春暖花开后,到处飘飞着离枝的花瓣。 www.6park.com

以后他是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习惯了喝小媚泡的咖啡了。 www.6park.com

他低下头喝光了面前的柠檬咖啡,第一次只品尝出柠檬的酸味,最后在小媚的婚宴上醉得一塌糊涂。 www.6park.com


第二杯:秋天的绿茶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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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的秋天,街头到处飘散着桂花幽香,时浓时淡。 www.6park.com

“你终于来了,云轩他心不在焉地挂记了你一天,生怕你赶不上婚宴。” www.6park.com

新娘子出乎意料的美丽,热情地拉住她的双手,见到她像许久没有见面的密友那样开心。 www.6park.com

“对不起啊!飞机晚点了,我一下飞机就直接赶了过来。” www.6park.com

她还是和从前那样轻声轻气地说着话,听起来有点像唱歌,母亲过来将她带到新娘新郎的那桌宴席上坐下。 www.6park.com

“怎么一个人来的?杨帆呢?怎么没有一起来。”母亲有些不满地对着她抱怨。 www.6park.com

“恩,他很忙,抽不出身。” www.6park.com

云轩走了过来,将一杯咖啡递到她的桌前,又默默地转身回到新娘身边。 www.6park.com

绿色的粉末和几粒黄色的小花朵,在冒着热气的咖啡上打着圈圈,一圈两圈三圈。她的眼睛令人不易觉察地多了一层水汪汪。 www.6park.com

记得从小她就有些体弱多病,感冒发烧仿佛是家常便饭,胃口又小得可怜。 www.6park.com

似乎还在读小学的时候,一次她发烧躺在床上无精打彩,云轩把家里所有好吃的零食都堆到她的面前,她就是不肯吃一口,急得云轩直跺脚。 www.6park.com

不知什么时候她闻到了一股香味,那香味嬉戏般地在她的的鼻尖上晃悠,然后毫不客气地渗透进她的心肺。她好奇地抬眼一看,云轩得意洋洋地捧着一杯咖啡,咖啡上飘着零星的绿色粉末夹杂着几粒黄色的小花朵,在热气里转着圈圈。 www.6park.com

“什么?什么?是什么?很好闻。” www.6park.com

“嘿嘿!我的发明。爸爸的咖啡妈妈的绿茶和花瓶里的桂花泡出来滴,喝不?” www.6park.com

“嗯嗯!” www.6park.com

“别急!小心烫嘴。” www.6park.com

从此她就爱上了喝咖啡,特别是在秋天,用绿茶和桂花泡出来的咖啡。 www.6park.com

咖啡的苦味里夹杂着时隐时现的绿茶清香,融合着隐隐约约的桂花淳香。深棕色里的绿色、淡绿色中的黄色、在小勺的搅拌下,划出几道优美的弧线,然后纠缠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www.6park.com

“云轩这小子真有福气,找了这么漂亮的老婆,听说还是市长的千金。啧啧!” www.6park.com

亲朋好友纷纷赞不绝口。 www.6park.com

这年秋天,桂花香飘满街头,在绿色的枝叶上如同群星般点点。 www.6park.com

上天既然让他们走进了一个屋檐下,为何又要硬生生地将他们拆散。原本应该是属于他们共同的婚礼,却要让他们彼此品尝对方的婚礼带来的痛苦。 www.6park.com

这是一种无法用语言表达的痛苦,是被风吹落的树叶和失去树叶的枝头,挣扎在刺骨的寒风中彼此呼唤着,却终将面临孤独地度过冬季的命运。 www.6park.com

那些美好的回忆都堆积在云轩泡的这杯咖啡里了。她默默地喝干了面前的绿茶咖啡,舌尖上留着一颗小小的桂花。 www.6park.com

第一次小媚发现原来桂花有些涩口,最后因为连日的疲劳昏倒在云轩的婚宴上。 www.6park.com


第三杯:冬天的可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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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一起度过了无忧无虑的日子,直到读高中。 www.6park.com

小媚第一次发现云轩是这样不在乎自己,于是便赌气地说:“那我星期天就去赴约啦。” www.6park.com

“真烦!我说过了是你自己的事,爱去不去都和我无关。啰里啰唆地都这么大人了,别老缠着我好不好。” www.6park.com

云轩眼睛瞟着擦身而过的漂亮女生,仿佛根本就忘掉了身边小媚的存在。小媚委屈地抽抽发酸的鼻子,一扭头自顾自地跑开了。 www.6park.com

记忆里的小媚一直是那么娇小玲珑,像个可爱的洋娃娃。三岁的时候父亲和母亲抱着小媚告诉云轩,他有妹妹了。那以后他身边就多了这么一条甩都甩不开的鼻涕虫,他当然也没想过,要把这条仿佛就是为他而生的鼻涕虫甩掉。 www.6park.com

一天正吃着饭,小媚看着电视里的结婚镜头,忽然头一抬笑嘻嘻地宣布:“长大了我要做哥哥的新娘子。” www.6park.com

“瞎说什么!”母亲啪地放下筷子,一脸怒色起身离开了餐桌。 www.6park.com

“兄妹是不可以结婚的!”爸爸过来搂住委屈得含着眼泪的小媚说,脸上的神情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却又欲言而止。 www.6park.com

“可是,我不是捡来的吗?为什么不行?”那年小媚十岁,云轩十三岁。 www.6park.com

大家都知道小媚是领来的孩子,父母也从来没有对云轩和小媚隐瞒过。据说还是一个风雨交加的黄昏,父母在街边捡来了被遗弃的小媚。 www.6park.com

从此他们俩在父母面前绝对不提新娘子的事,但却相处得越来越好。 www.6park.com

什么时候开始,云轩似乎不再和小媚那么热乎。以前两个人从来都是上学放学影形不离,进入高中后情形就有些不同,这让小媚心里开始嘀嘀咕咕,认为云轩是不是在讨厌自己,但又不愿意当面盘问,觉得这是件很没面子的事。 www.6park.com

正巧她同班同学的哥哥,通过他妹妹约了好几次小媚出去玩,小媚根本就提不起情趣,每次都借口推托掉了。 www.6park.com

那天正巧又来约小媚,她一个激灵想试探云轩到底对自己在不在乎,于是便把约会的事说了出来,假装征求云轩的意见,没想到云轩根本就没有当回事,让她自己作主。 www.6park.com

那位同学的哥哥已在一家公司就职,是个十足的帅哥。星期天他们去游乐园一直玩到傍晚,然后又在卡拉OK飚歌,倒也玩得开心。没想到后来当啤酒瓶横七竖八地挤满了桌面时,那家伙也东倒西歪地开始对小媚动手动脚。 www.6park.com

“还装什么,你不是早就想和我这样了吗。哥我就成全你哈。”原本文质彬彬的外表骤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酒精真是一种可怕的液体。 www.6park.com

娇小的小媚哪里是他的对手,尽管她不断地反抗不断地哭喊,不一会身上的衣服便被撕裂,如同一只无助的绵羊眼看就要被饿狼吞噬。她以为自己就要完蛋了。 www.6park.com

等到她被寒风冷冷地吹醒时,发现自己被云轩紧紧地搂着跌跌撞撞地走在街头。 www.6park.com

“没事了没事了,都怪哥哥不好,居然会同意你和那样的人约会。” www.6park.com

“呜呜呜!呜呜呜!哥哥!哥哥!”小媚在云轩的怀里颤抖个不停。 www.6park.com

夜色柔柔地笼罩在他们的身上,他们的身影毫不做作地重叠在身后。街边红绿灯旁云轩有力的臂膀里小鸟依人般的小媚,他们第一次彼此献出了自己的初吻,时间停在了这刻骨铭心的一瞬间,大地开始旋转,宇宙开始停转。 www.6park.com

是云轩先吻小媚,还是小媚闭上眼睛身不由己地迎上了双唇?云轩十九小媚十六,这个燃烧着情窦初开之火的夜晚便成了他们两个,最难忘的日子。 www.6park.com

回到家,他们坐在小媚的房间,面对面一人捧一杯可可咖啡默默地心跳不已。寒冷的冬季小媚总是喜欢泡上两杯可可咖啡。 www.6park.com

冒着热气的咖啡里加上几勺可可,可可便欢快地转着圈溶入咖啡里。因为原本就拥有着不相上下的颜色,很快那杯里的咖啡和可可就分不出彼此。然后他们各自将那暖暖的褐色液体,送入自己渐已青春焕发的身体里。 www.6park.com

原来,当小媚说起约会的事,云轩其实心里非常恼火,而脸上却是一幅毫不在乎的神情。 www.6park.com

结果他就顶着一身的寒风窝着一肚子的酸气,像个贼似地跟在小媚他们后面东躲西藏团团乱转,从游乐园到卡拉OK,直到最后听到小媚的哭喊声,便毫不犹豫地一脚踢开包厢门,把那个欺负小媚的家伙好一顿痛打。然后脱下自己的外衣裹起小媚离开了那个惹事的地方。 www.6park.com

看着云轩一脸的内疚,小媚知道自己除了云轩从此不再可能爱上别人。她将炽热的双唇贴在冒着可可咖啡热气的杯口上,毫不犹豫地烙上了永恒的初吻。 www.6park.com

中学时代的他们就这样自然而然地享受着初恋的情结。 www.6park.com


第四杯:夏天的果冻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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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母亲一个巴掌重重地打在小媚的脸上,铁青着脸手指着小媚喊叫起来: www.6park.com

“早就警告过你,没想到你还是背着我们勾引云轩。” www.6park.com

“什么叫勾引,我们一直都是彼此相爱的,有什么不对,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小媚,要打就打我。就是你们不同意,我们也要结婚,谁也阻挡不了。” www.6park.com

云轩搂住捂着脸流着泪的小媚,愤怒地对母亲说。 www.6park.com

“结婚?也不怕人笑话。告诉你们吧,你们俩是血缘相通的兄妹。我忍了大半辈子,是你们非要逼我说出真相。让你爸自己来说,小媚是不是他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 www.6park.com

云轩和小媚转过惊呆了的脸,不知所措地看着父亲。却见父亲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撑在墙上,喘着粗气一脸的惨白,看着他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www.6park.com

父亲紧紧抓着小媚的手,努力地挪动着双唇仿佛想说什么,却未能开口就因突发性心肌梗塞永远离开了他们。 www.6park.com

春天小媚和大学同学杨帆结了婚,婚后一个礼拜便一起去了美国。 www.6park.com

再次见面是两年后的秋天,云轩的婚礼上,面对云轩小媚依旧心跳不已。 www.6park.com

第二天他们约在那个咖啡店见面。坐在临街的那张桌边,云轩默默地看着小媚,许久才缓缓地开口道: www.6park.com

“过得好吗?怎么越来越瘦了?要多吃点,可别再像从前那样整天想着减肥,不肯多吃。” www.6park.com

小媚的鼻子一酸,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半边的脸,也许是故意的,她怕自己的情绪遮掩不住,随时流露在脸上。 www.6park.com

“对了!小媚,还记得这家咖啡店吗?读书的时候我们常来这里喝咖啡。那个和蔼可亲的老店主去年去世了,据说他的女儿现在打理着店面,但从来没有见过。你看店里的气氛都改变了不是。” www.6park.com

<<秋日的私语>>悠扬地盘旋在耳边,是他们一直喜欢的钢琴曲。幽雅如流水般的旋律,仿佛牵动着心灵上每一个小小的悸动,那小小的如针扎般的回忆,开始在肌肤上无所不在地蔓延。 www.6park.com

他俩的面前端放着大大的一杯果冻咖啡。是在泡好的咖啡里放入寒天粉,用勺子搅匀倒入容器,放进冰箱里冻结,然后切成形状各异的一块块装进杯里,浇上白色的奶液,最后在上面放上一小片香草。 www.6park.com

这是他们以前常常在夏季喜欢吃的果冻咖啡。褐色上流动着白色,白色上镶嵌着绿色。如同他们深深的感情,淡淡无奈的别离,在青春的岁月上堆积了无数个抹不掉的痕迹。 www.6park.com

以前他们就这样你一勺我一勺地边聊天边品尝,可是时间无法倒流,他们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 www.6park.com

“你看,从这里可以看到对面的那个大楼,我的公司就设在那个大楼里,很近吧。一有空我就会来这里喝咖啡,只有在这里不管我想点什么咖啡都有,从春天喝到冬天。” www.6park.com

小媚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令云轩心动的熟悉的笑容。啊,多久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自从父亲倒下的那天,他们就把记忆和笑容强行上了锁。 www.6park.com

“不在家里多住几天吗?就回美国?” www.6park.com

“嗯!” www.6park.com

“什么时候再回来?记得告诉我,这是我的名片,唉!我们仿佛成了陌生人。” www.6park.com

小媚挪动着嘴唇想说什么,却没能说出口。她的心口积压着很多很多的话,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啊,也许什么话都是多余的。 www.6park.com

“我走了,你好好保重。” www.6park.com

转身小媚轻轻拢起垂在脸上的长发,拎起身边的包站了起来。云轩一瞬间看到小媚的脖子上挂着那条,二十生日时他买给小媚的生日礼物。 www.6park.com

透过落地玻璃窗,小媚的身影终于消失在街头深处。 www.6park.com

外面开始下起雨来,五颜六色的伞一瞬间盛开在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的人们头顶上,多少人就这样擦肩而过,多少故事就这样在雨水中流淌。 www.6park.com

云轩一勺一勺地将咖啡果冻送进嘴里,有点咸咸涩涩的,无声无息地蔓延下来的泪水,沾着果冻咖啡渗透进他的心底。 www.6park.com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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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云轩总是身不由己地走进这家咖啡店,因为每次都不等他开口,那个清秀的女孩就像熟悉了他喝咖啡的习惯,及时给他端上一杯正想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的咖啡。 www.6park.com

他常常想也许是习惯了在这家咖啡店逗留,就像这家咖啡店也习惯了他的到来一样,连他喝咖啡的喜好都了如指掌。还有店内总是飘荡着他熟悉喜欢的旋律,不,准确地说是他和小媚喜欢的旋律。 www.6park.com

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他时常感觉到小媚柔柔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身上,而当他转眼看过去都会看到,店内一整面的墙上挂着的一幅画。 www.6park.com

那画上,远处的夕阳、海水、沙滩和嬉戏的人影;近处的别墅、阳台、小狗、女子和桌上的咖啡;似看非看的眼神若有若无地倾泻着幽然的渴望。啊!他从前一直对小媚说,他们将来就要有一栋在海面的别墅,相拥着沐浴海平线上夕阳的绝色。 www.6park.com

难怪他总是对这幅画有着触目惊心的熟悉感觉。 www.6park.com

那年和小媚最后一次面对面地坐在这里时,好像还没有这幅画,小媚纤弱的身影在雨中离他而去后就一直失去了联系,唉!几年的光阴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度过了。 www.6park.com

当然小媚是不会知道结了婚的他,一直对妻子冷淡无语,尤其是母亲病危的时候拉着他的手说了很多话后,他就更是借工作为由,长时间不着家,直到妻子终于忍受不住主动提出了离婚。 www.6park.com

母亲在临终前拉着云轩的手断断续续地说:小媚妈妈是父亲一直念念不忘的初恋情人,未婚怀上了小媚因为难产去世。母亲虽然当时同意收养小媚,却一直怀疑小媚是父亲的私生子。 www.6park.com

后来在整理父亲的遗物时,发现了父亲的日记,才知道自己错怪了父亲,但也就将错就错没有把真相告诉他们。 www.6park.com

云轩握着母亲开始渐渐冰冷的手说:“妈!没关系,都过去了,相信小媚也不会怪妈的。” www.6park.com

他想小媚,尤其是在这家咖啡店里,喝着如同小媚从前亲手泡的咖啡,在四季中品尝出不同的味道。还记得他老喜欢故作深沉地对小媚说:喝咖啡,喝下去的是现实,品出来的是回味。 www.6park.com

如今也不知道小媚还记得不?他起身付钱,和往常一样那个女孩低垂着眼帘,收钱找钱。他总要让目光停留在墙上的那幅画片刻,然后在一阵门铃的叮当声中消失在街头。 www.6park.com

女孩默默地收拾好一切,视线也扫向墙上的那幅画。她一直想告诉云轩,那些咖啡的泡法是小媚手把手地教会了她,然后又把云轩喝咖啡的喜好详详细细的作了说明。 www.6park.com

夏天喝这个;春天喝那个;冬天喝这个;秋天喝那个。 www.6park.com

早在咖啡店老店主去世后,小媚就接下这家咖啡店,从店内的装饰到播放的音乐,都一点点不知不觉地换成云轩喜欢的了。 www.6park.com

据说小媚去了美国后不久就和丈夫离了婚,一直默默地经营着这片咖啡店,但从来都不肯露面,所以客人只知道是老店主的女儿在经营。 www.6park.com

女孩知道小媚爱着那个经常来店里喝咖啡的云轩,却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就不能直接相爱。每次看到小媚落寞哀伤的目光,她就有一种要告诉云轩的冲动,可是小媚让她发誓过什么也不许说的。 www.6park.com

小媚花了好大的功夫终于完成了这幅画,她把画挂在店内后安顿好一切,便说要出门旅游去了,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www.6park.com

也许很快就会回来的吧,她是那样爱着云轩。即使人不在店里,也要让自己依附在那幅画上,默默地一如既往地凝视着云轩。 www.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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