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www.6park.com
“对！我是衣儿！” www.6park.com
肖珊轻咬着下唇，坦然地直视着晨晓，那目光里仿佛有一种慑人心魂的东西，令人的心无来由地一个激灵。 www.6park.com
不要说是莫天然，就是如晨晓这样一个审讯智擒过无以计数的犯人的刑侦大队长，居然也在一瞬间恍惚了一下。人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无论你拥有多么卓越的掩饰能力多么优秀的表演能力，不经意地还是会从眼睛里流露出自己不易觉察的东西。 www.6park.com
那张旧报纸上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女孩，顷刻唤醒了肖珊深藏的一段不堪回忆的记忆。 www.6park.com
记得就是从那段时间，母亲开始对着她唠唠叨叨地数落父亲，说父亲有了小三。她想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样恬不知耻的女人，占据着别人的丈夫还理所当然地说是爱，并且还让男人以为那是没有条件的真爱。简直就是污秽了当时在她眼里如此神圣的一个“爱”字。 www.6park.com
她喜欢母亲也喜欢父亲，不知道该怎样去同情母亲或谴责父亲。 www.6park.com
直到父母终于当着她的面撕破脸争吵起来时，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开始冰凉透彻；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大脑里的血不断地蜂拥进双眼，然后变成了火红火红如火山爆发的愤怒。 www.6park.com
她那时还是个中学生，竟然对着母亲叫：“你为什么只知道哭，难道是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www.6park.com
然后她指着父亲说：“你这样堂而皇之地把别的女人当宝，也不觉得丢人。你说你说，再敢在我面前说什么那女人怎么怎么，看我去杀了那淫妇。” www.6park.com
她满脸铁青像个疯子般地呼叫着冲进厨房，拿过菜刀就直朝门口冲去，幸亏被反映过来的父母拼命抱住夺下了菜刀。后来母亲告诉她那天的情形真把他们吓坏了，没想到平日文文弱弱的肖珊会这样疯狂。 www.6park.com
自那之后父亲就真的断绝了和那个女人的关系，也许正如母亲说的那样 “孩子是根，夫妻是树。” www.6park.com
总之那个小三就这样让她给击退了，后来听说一直独身未婚。 www.6park.com
当她爱上莫天然并且心甘情愿当了小三的时候，才开始体会到爱是没有条件没有淫荡之分的。妻子也好小三也好或许那只是一个名义，一种只能用道德来衡量好坏，却又不被道德完全约束的名义。她仿佛开始理解那个女人当年甘愿做父亲小三的心情。 www.6park.com
“所以当你发现莫天然是郑绮的丈夫时，仍旧一如既往地爱他，却没有去仔细回想你和郑绮之间的过去？” www.6park.com
对，那时她们三个好得像一个人，因为同是张爱玲的铁杆粉丝又都喜欢搬文弄字，虽然文风格有千秋但却没有影响她们创办了“薰衣草”期刊，轰动了学校并且还登上了市报，让她们春风得意了好一阵。 www.6park.com
如果那晚，她们不去卡拉OK庆祝登上市报和又一期新的“薰衣草”期刊编辑完成；如果郑绮不胆大包天乘父亲和司机不在，擅自开车出来；如果她们没有兴奋地不知不觉地喝下了不少啤酒后，再一路呼啸着开车出去兜风。 www.6park.com
她们的人生之路一定会走得更好，可是时间不能倒流。肖珊的眼泪静悄悄地滚动在眼眶里，一不小心挂在了脸颊上。 www.6park.com
晨晓忽然间涌上一股莫名的怜悯，想轻轻地替她抹掉泪珠。 www.6par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