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房东历练记
董源.金沁 著
第一章
7
这就像鹿群当年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个傍晚,和那片玉米地里的那两个知青,他们是一个来自石家庄的鹿群,一个来自合肥的秦舒花。
当时的天色也是几近黄昏。在一片一望无际的玉米地的地头,穿着已经泛黄和磨出了几个洞的白色老头背心,和被洗得微微泛白的蓝裤子的,留着寸头和淡淡的胡须的年轻的鹿群,还在那儿一个人磨磨蹭蹭地收尾当天的农活。
鹿群是在刻意地避免回那个知青宿舍,因为不知道自己的大学是否考上了。他怕大家问,更怕一个人静下来就会被一种莫名的焦虑煎灼。
这情况已经让他失眠了好几天了。鹿群体会到了这种重体力的劳动和汗水的好处:倒是能让自己感到轻松一些。
旁边村子的知青点里的一位知青上周就已经收到录取通知了。鹿群感觉这个消息更像是有人给正在把自己烧烤得无法呼吸的那把火,添了一股子油、扇了几扇子风。
不管有多大可能,无奈的鹿群现在期盼的是自己的通知书只是因为邮递员的缘故一时来晚了。
这时,身着短袖白衬衣、蓝裤子,扎着两根大辫子的秦舒花,手里攥着装着鹿群的录取通知书的那个信封,快步奔跑了近两里地,从那个知青宿舍来到了这个地头。
她停下后,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兴奋地挥动着手里的信封,冲着鹿群大喊:“考上啦!你考上啦!”
鹿群抬头看着小秦,虽然都听清楚了,但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颤抖着大声问:“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同时连忙放下手里的活儿,快步奔跑了过来。
他一把把小秦手里的东西抓过来,打开,反复看了几次。鹿群的双手开始微微颤抖。他轻轻地、反复地、自言自语地低声叨唠:“太好了,太好了......”
还在旁边叉着腰、喘着粗气的小秦看他这样子,就不解地喊着问:“你这是怎么了?不高兴啊!?”
鹿群看着她,开始在那地头上蹦跳了起来,同时喊着:“我都想跳到天上去了!”
小秦也跟着他高兴地跳了起来。就这样,两个人拉着手转着圈儿跳、抱着跳。最后他们跳累了,就一起倒在旁边的玉米地里,大口地喘着气、互相凝视着。
刹时间,在那夕阳下的这两个年轻人都被彼此的异性体味和急促的呼吸搞得开始控制不住了。
两个人都是头一次这样和异性,这么近距离地亲近着。他们才感觉到他们的身体相互接触的地方有一种异样的、从未体验过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快感。
鹿群本能地用嘴唇去碰压着小秦的脸、鼻、唇。开始的时候,小秦躲了一下,然后就满脸通红地、笨拙地回应着。过了一会儿被吻到耳根的时候,小秦开始大声地喘着粗气、控制不住地喊着:“啊啊啊……”
鹿群的一只手突然插进小秦的裤子抓摸了起来。小秦的内衣裤洗了,还没晾干,空心儿的她马上开始更大声地喊着:“啊,哈,啊……”同时使劲扭动着身子和伸手去抓摸鹿群。
鹿群开始脱她的裤子。小秦使劲的把鹿群推开又抱回来,推开又抱回来。反复几次后,她就抱着鹿群任凭他脱掉自己的衣裤了。
他们旁边的那几株已经被夕阳涂抹成桔红的玉米也随着阵阵的和风,和他们在那里一起起舞,颤抖。过了一会儿,它们就陪着这两个人一起躺在地上,安静了下来。
十几年后的现在,在这豪宅里,鹿群夫妻二人楼上楼下、各个房间地、反复地跑过来、跑过去,还大声地,似乎头一次欣赏着这房子里的布局和各种小机关。
来回三、四趟,他们就累了,一起躺在地板上看着天花板喘气,不说话。他们还在努力地说服自己,现在自己已经是这幢豪宅的主人了。
过了一会儿,妻子才轻声地自言自语:“真想不到啊。我们这辈子还能有这么大的房子和这么大的地。这比在国内可强多了啊。”
“那当然了,”鹿群自豪地说:“国内那都是些 apartment (公寓) 而已,根本不能叫 house (房子),还小得象鸽子间似的。唯一的好处是发的,不用买。国内管我们这样的房子叫豪宅、别墅!”
妻子侧过身来,兴奋地问:“那咱现在应该算是地主了吧?”可见当年那么频繁的忆苦思甜是起副作用了:反而让她憧憬着当地主了。
“那当然了,”鹿群接着就自豪宣告:“现如今国内的人都想着要奔小康。咱这已经是大康、大地主了!”
天渐渐地暗下来了。这两个人谁都不提回公寓的事,也不开灯,就在那朦胧的月光下互相依偎着、搂着,躺在地毯上看着天花板聊自己的过去、现在和将来。
他们就这样脸靠脸地拥着、互相夸着,不时地还亲一下。慢慢地,两个人都开始有感觉了。
这么多年来的忙碌和奔波让这对老夫妻已经和当年那片玉米地里干柴烈火的激情久违了。今天在这朦胧的月光下,鹿群开始尽情的爱抚妻子,妻子也熟练地抚摸回去。不一会儿,两个人就轻车熟路地衣衫不整了。
已经燥热起来的鹿群三下五除二地把自己扒光,然后又一把扯掉了妻子身上仅存的一件内衣。妻子试图阻止他那进一步的爱抚,赶紧使劲儿把他推开,悄悄说:“不行,不行,年纪太大了,不安全呀,多丢人呀。”
鹿群什么也不说,只是喘着气埋头冲击着妻子。妻子推着鹿群,悄悄喊道:“这地上不干净,不安全的。我们回去吧?”
鹿群左右看看,起身走到个一窗子前,两下子就把一幅装饰用的窗帘扯下来,扔在了地上。妻子被鹿群这一连串的动作折服了。在她眼里,此刻的鹿群完全没有了文弱书生的样子,而尽是雄性那赤裸裸的伟岸、强悍。妻子酥软了。
鹿群转身走回来一弯腰就抱起了躺在地毯上的妻子。他走回去弯腰轻轻地把她放在地上的那幅窗帘上,把妻子摆弄成他们喜欢的那个姿势。
妻子想今天可能还算是自己的安全期,就喘着粗气娇声道:“多丢人呀,快点儿呀你!”
鹿群一下就趴上去开始了他们的翻云覆雨。就这样,他们把那幅窗帘即当被子又当炕,在这空房子里二楼客厅的地毯上过夜了。
妻子睡着后,鹿群还是睡不着。他就打开灯仔细阅读今天签署的那些未曾阅读的文件。
读完后,他多少有些失落,因为这里面的多数条款是要求他们房主必须做这、做那,否则这房子将会被那银行,或者政府收走,好像自己是被讹上了。鹿群转念一想,觉得这把丑话先说清楚也无可厚非,就依偎着妻子,进入了梦乡。